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也豁出去了,跟郎青背靠背,准备玩儿最后一次命。
一瞬间,我就感觉胸膛里的热血在燃烧着。
可是前方却是死一样的寂静。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我们不动,他们不敢动。
可是他们不敢动,我们也没法动啊。
僵着僵着,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激情这东西,容易烧着烧着就没了。
特别是刚才一阵狂飙,出了一身的热汗。现在被山风一吹,浑身冰凉,凉的我直打寒颤。
我紧咬牙关,努力克制着令人颤抖的寒意,“狗哥,对方什么路数?要么冲锋,要么开枪,这么僵持下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郎青的目光好像刀子一样,死死地盯着前方,嘴唇微动,沉声道:“估计是投鼠忌器,想要活捉我们。我猜他们是觉得,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在我们手里,所以才不敢贸然动我们。”
他的话音未落,前面不远的地方,光线闪烁,一个光头从树后缓缓冒了出来。
他试探了几次,眼见我们没有反应,才敢露头。
锃亮的光头下,是一张横肉颤抖的胖脸。
胖脸上的一双绿豆眼,闪着阴狠的贼光,“小崽子们,居然跟我玩儿阴的,看老子待会儿怎么炮制你们。都给我出来!”
低吼声中,大树后,灌木丛里,陆陆续续钻是十几张面孔。
他们表情不一,神色各异,或惊恐,或警惕,或面露凶光,俨然是一帮匪众。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手里都有家伙。
要是一对一,我还有拼一把的勇气。
可是现在,三对十好几,这不是拼命,是找死。
望着十数支黑洞洞的枪口,我心里澎湃着的热血瞬间冰凉。
李登峰本已抓在手里的棍子,立马丢弃,双手高举,“匪爷,出门在外,都是朋友。有什么得罪您几位的,尽管拿他们两个撒气。我就是个文化人,只动口不动手!”
他妈的,这小子骑墙骑的这么快。
当初上学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这厮有当汉奸的潜质。
“给我闭嘴!”我气得一脚踹在他的小腿肚子上。
李登峰哎呦一声,跪倒在地。
对面的十几个人齐刷刷地向后退了一步,抬起了枪口。
“都他妈的废物,就是三个青头,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吗!”光头一发狠,脸上的横肉都颤三颤,“你们三个行啊,居然敢偷我的营。识相点,把偷走的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们一个痛快。说不定我一高兴,能发发善心,把你们埋了,免得你们曝尸荒野,骨头被狗啃。”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真他妈是一帮亡命徒,压根就没打算留我们的活口。
李登峰一听要没命,直接改跪为坐,“啊呸!连活口都不留,还指望我们配合,做梦去吧!”
郎青闪了他一眼,眼神中竟然一丝掩饰不住的欣赏,“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有点风骨。”
我都快哭了,心说这哪儿是风骨啊,这就是一条疯狗!
秃头嘿然冷笑,“我数一二三,不把东西交出来,就开枪!”
他恶狠狠地,犹如饿狼一样盯着我们。
“一!”
秃头伸出一根手指,断喝一声。
就在这时,忽然砰的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秃头身旁的一颗树上,瞬间溅起了无数的碎木渣子。
枪响的一瞬,对方一下子就慌了,十几个人齐齐向下蹲去。
我也一怔,心说怎么意思,难道是枪走火,打到他们自己人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郎青大叫一声,“别开枪,抓活的!那个秃子知道的最多,千万别让他跑了!”
这一嗓子震耳欲聋。
对方的人心一下子就散了,好像惊飞的麻雀一样,嗡的一哄而散,撒丫子狂奔。
懵怔了一瞬之后,我恍然明白过来。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陷阱啊。
调虎离山?请君入瓮?还是关门打狗?
我顿时狂喜,“狗哥,行啊,没想到你还有后手。什么时候安排的人接应,我怎么不知道!”
郎青嘴里嚎啕着,抓活的,可是却拉着我们两个朝着相反的方向,玩儿命狂跑。
这不像是左右包抄的节奏啊,我顿时就看不明白了。
我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山风灌进嘴里,顿时噎得我说不出话来。
郎青到底是当过兵的人,体力不是一般的强。一边狂跑,一边朝我们低吼:“屁的后手,刚才那个枪声来的蹊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
我以为是诱敌上钩,感情是空城计,浑水摸鱼啊!
明白了缘由,我顿时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心说刚才真他妈的险啊。秃头他们要是反应快点,现在估计已经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