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大人扯扯嘴角,“夏公子好好想想,会不会是你贵人多忘事,忘记了?”
夏立岩:……
他轻轻扭了下脑袋,“白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在下有没有强占良田,难道会不知道吗?”
“本官之前派人去王家庄的官差已经回来了,当地的村民都可以作证是你派人强占了他们的田地。”
王家庄虽然是在京郊,但属于京城和通州的交界处,那里的人有什么事更习惯去通州,这次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王家庄的村民也不会孤注一掷的来京城告状。
夏立岩显然很激动,“污蔑,咳咳,都是污蔑,在下没有做过这种事。”
白大人便道:“那夏公子休息吧,明天有什么话,咱们公堂上再说。”
虽然他是打算借着夏家博名声,可如果大家能私下解决了这个案子,到时候不仅能给皇上和内阁一个交代,皇后和太子也不至于得罪的太狠,那他也是愿意妥协的。
可既然夏家不接受他的良苦用心,那大家就公事公办了。
见白大人准备离开,夏立岩将人叫住,“白大人,请问你们五城兵马司的官差将在下打成这个样子,就没有一个说法吗?”
白大人转身冷笑道:
“本官也想给夏公子一个交代,但是辛老六嘴硬的很,非要过堂的时候才愿意说出真相来,倘若夏公子问心无愧的话,也不用担心。”
这几天因为这个事,大冷的天他嘴角都起泡了,他容易吗?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这种事。
隔天一大早,五城兵马司衙门口就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也是因为夏家昨天为了向世人证明他们家问心无愧,高调的将夏立岩送过来的缘故,所以才吸引了这么多人。
也不知道夏家这会有没有后悔?
见到被抬出来的夏立岩,众人眼中的鄙夷更甚。
这人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是的,他们认为夏立岩要是不把人家逼急了,人家难不成吃饱了撑的,不顾性命的对他这个皇亲国戚下手?
“果然这些达官贵人没一个好东西,如今这样真是活该!”
“可不是,这就叫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真以为我们普通老百姓是好欺负的吗?把我们惹急了,我们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公堂上听到这些话的夏立岩:……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公堂上,白大人一拍惊堂木,威严道:“夏立岩,王家庄村民告你派人强占良田一事,你可认罪?”
这会的夏立岩还是连坐都坐不起来,就更别说跪了,所以只能躺着回话道:
“大人,在下可以指天发誓,我绝没有干过此事,还请大人明查。”
话音一落,他旁边就有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神情激动道:
“你说谎,就是你,就是你夏立岩害的我们失去田地不说,还要免费做你家的奴才。要不是你干下这丧尽天良的事来,我们王家庄这两年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此人是村长,他们王家庄虽然隶属于京城,但也基本上是没人管的,村里的人农忙时种田,农闲时外出打短工,一辈辈下来,虽然不算富裕,但日子也过得安宁祥和。
然而,这份安宁祥和却在三年前的秋季被打破了。
他清晰的记得,那天他们刚交完税从县城回来,大家还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年轻人们商量着趁着年前这段时间出去挣些钱,好过个富裕年,结果他们回去后,却发现村里来了不少陌生人。
那些人知道他是村长,二话不说,开口就是要买他们的良田。
他们村里大多数人日子都能过得下去,并不需要卖田来维持生活,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人怕是背后有大靠山,所以话说得很婉转。
可再婉转,他也是拒绝了对方,因此便惹得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狠揍了一顿。
不仅是他,当时他们村里几乎所有的壮劳力都被打了,对方带的护卫太多了,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最后他们反抗不得,只能同意对方的要求,可签文书的时候才明白,他们哪是要买呀,那分明是白抢。
王村长要强了一辈子,说到这里也忍不住落泪道:
“大人,您看看,这是他们准备的文书,一亩田才五百文,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京城这边就是一般的田地都能卖到九两左右,若是好田,甚至可以卖到十一二两。
门外的百姓闻言讥诮道:
“五百文?你们夏家要是直接说抢,我还能敬你们是明着不要脸。”
他旁边有人道:
“这位兄台说错了不是,人家压根就没想暗着不要脸,反正他们这些人后台强大,又岂会将区区律法放在眼里,你看夏家这会不就是把个病人推出来了挡灾吗?”
“就是就是,这样的人送来衙门有什么用,打不得碰不得的,回头要是死在这里,他们夏家还成了受害人呢。”
……
夏立岩有些着急,这要是不能自证清白,他们夏家以后要是再想恢复名声,可就难上加难了。
“大人可以去把我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