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伯爷说得是前几天见到阿谆,询问他婚事时,阿谆又拿话搪塞他的事。
萧然起身又给他倒了一杯酒,笑着道:
“舅舅说得是,那臭小子确实有些不像话。不过舅舅,您别担心,年初那会我已经和他谈过了,明年他就愿意相看姑娘了。”
阿谆不愿意成亲的事,他也着急。
陆老伯爷脸上一喜,
“真的?这就好,这就好,只要他愿意成家就好。”
说着,陆老伯爷又叹了口气,
“说句心里话,我这个做舅舅的,对他们姐弟俩真没有别的期望,只希望他们能平安和乐的过一辈子就好。”
“春闱那会,知道阿谆考上了进士,我是真的高兴呀,他们颜家列祖列宗泉下有知,肯定也是感谢你的。”
“舅舅,您别这样说,这都是我应该做得!”
和陆老伯爷分开后,萧然还要继续回吏部当差,结果半路上又碰到了吕备。
嗯,就是设计梓儿姐妹俩落水的吕姑娘的父亲。
萧然也没想到对方见到他之后,会主动打招呼,“萧大人!”
夏家之前反馈说吕家一直采取回避的态度来应对此事。如今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家两个儿子“无缘无故”被人套麻袋了?
唉,向北他们真是越来越简单粗暴了,不过甚合他心意。
吕备是鸿胪寺卿,正四品官职,是六年前才从地方上升上来的,那会萧然还在外任,两边并没有打过交道。
“吕大人?不知吕大人找本官所为何事?”萧然道。
吕备拱手道:
“没事,下官这会正要去京兆衙门报案,这两天也不知道是哪些狂徒对犬子下死手,差点将人打得下不来床,听说萧大人曾在京城住过几年,之前曾有听说过这类事情吗?”
萧然淡淡一笑道:
“这个没有,不过本官之前倒听说过不少夜路走多遇到鬼的故事,吕大人要不要听?”
“多谢萧大人好意,下官不打扰大人的时间了。”吕备脸色不善的拒绝道。
“没事呀,本官还有两刻钟的休息时间,可以给吕大人讲好几个故事呢。”
“真的不用!”
萧然就叹了口气,“吕大人就是大客气了,那本官就不耽误吕大人去报案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吕备站在原地垂眸片刻,然后才离开。
夏家这边,夏立岩经过几天的修养,虽然还是不能下床,但说话没问题了,意识也很清醒,对于任何问题都可以条理清晰的回答。
夏老爷子说话算话,当真大张旗鼓的抬着人去了五城兵马司。
白大人听到消息的时候恨得牙根痒痒,后来一想,反正他和夏家已经这样了,倒不如博个好名声。
所以夏立岩便被留在了五城兵马司。
也因此,本来都快忘记这事的京城百姓,再次一脸八卦的盯着五城兵马司。
是的,又是年底了,大家不忙了,自然有空闲八卦这些事情。
“你们说这次会是什么结果?到底是太子的亲表哥,衙门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还真能让当朝太子有个罪人表哥吗?”有人表示担忧。
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不屑道: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视律法为无物。我听说夏家这次是强占良田的大案,就是太子想要徇私,也要看内阁同不同意?”
旁边一个中年人便摇头道:
“年轻人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就是有内阁又能如何。这天下以后都是太子的,他们就是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用为子孙考虑吗?这要是被未来的天下之主给嫉恨上了,那可是好几代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有人便迟疑道:“……胸襟这么小吗?”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众人也都明白指的是太子。
“这还用问吗?俗话说娘亲舅大,不说那些人,就是说你自己舅舅家的表哥出事了,而且这个舅舅一直都帮助你,你会不会想尽办法拉人一把,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有人便悄声道:
“是呀,是呀,我听说那人和舅舅家关系很好,平时有事没事就出宫来夏家玩。就是这个夏立岩,听说也是他培养的左膀右臂。”
有个大嗓门的汉子道:
“怎么,羡慕人家呀,这个呀,咱们普通老百姓还真羡慕不来,人家那是天然的血缘关系,要怪就怪你怎么不是人家表哥呢?行了行了,不说了,咱们小老百姓还是操心晚上回去吃什么吧,那些事情就让朝中诸公操心吧。”
“就是,就是,回去了,回去了,我家婆娘还让我带一壶酒回去呢。”
有人打趣道:“我看这不是你婆娘的要求,是你自己想喝酒吧。”
“哈哈哈,都是一样,都是一样。”
白大人不知道外面百姓的议论,他看了眼包得严严实实,此时还躺着的夏立岩很是头疼。
夏家把人这么送过来,他要怎么审?他就是有百般手段也不能使出来呀,回头人要是死在他们五城兵马司,到底算谁的?
“夏公子这会感觉怎么样?”
夏立岩看了他一眼,“这会有些困,我能先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