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自然也发现瞭望官的存在,在靠近瞭望台的猎场里,他是无法让属下帮自己进行围猎的。
所以瞭望台上的官员,一直在实时更新大家的猎物情况。
果然,在没有属下帮忙的情况下,赵桀的猎物和赵胤的差不多。
其实双方都是箭不虚发,在两位皇子面前露脸的猎物,都逃不出去五步。
但赵桀一向是秋狩猎场上的第一,现在瞭望官左报赵桀猎获黄羊一头,右报赵胤猎获山鸡一只,赵桀听了,咬牙切齿道:“真是没用,只会猎获山鸡!”
但山鸡也算猎物一件,过了小半个时辰,猎场瞭望台附近的猎物都被猎光了,而赵桀只比赵胤多一头猎物而已。
皇帝十分震惊,同时也很高兴,哈哈大笑,举起茶盏喝的滋味清甜。
“朕没想到,胤儿如今大了,竟比得上他大哥了!”
皇帝爱妃捻起一枚玫瑰香葡萄,送到皇帝唇边,笑着说:“皇上,宁王也是个大人了。”
皇帝沉吟:“是啊,朕过去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晃数年匆匆过去,朕老了,胤儿也大了。”爱妃笑嘻嘻:“皇上春秋年华,怎会老呢?赵王和宁王,望之就如您的两个弟弟。”
皇帝哈哈大笑,说:“今日秋狩后,司礼监记得要好好操办宁王的成年冠礼!”
一旁立着的司礼监掌事忙应声说是。
赵桀脸色极是难看,冷哼说:“难道本王就眼睁睁看着那小兔崽子成了今日秋狩第一?”
他的担心很有道理,哪怕赵桀比赵胤最终的猎物多,可只要差距在十件二十件之内,到最后,今年的秋狩场上,得到最终胜利的人,就一定是赵胤。
赵桀一个贴身侍从见赵桀脸色极难看,忙纵马到赵桀身边,俯耳说了一个计策。
赵桀见他已经渐渐离开瞭望台能看清的范围,此处植被茂密,水流淙淙,林荫深处有不少小一些的猎物尚未被秋狩铺天盖地的战鼓声吓出来。
赵桀布满红血丝的眼中闪过阴森,冷声说:“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赵胤这段时间的训练确实很有效果,他一开始还有几分慌乱,但当第一个猎物中箭后,赵胤的信心就来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不过是想不要输给赵桀太多,在父皇面前露脸。
如今瞭望官的通报让他知道,他和赵桀的猎物差距根本不大,其实只要找一群猎物,例如喜欢成群结队的黄羊麋鹿,他就可能一次性的超过赵桀。
胜过赵桀,当面抽肿他的脸的欲望,在赵胤心里熊熊燃烧着。
前方果然有一大群麋鹿跑过,赵胤眼睛一亮,伸手让侍从送来满的箭囊,立刻双腿夹紧马肚子追了过去!
“宁王殿下?”
秋狩按照过往的经验来说,最开始的半个时辰是猎取猎物最快的时候,因为战鼓会把所有猎物驱逐出来。
但已经狩猎将近一个时辰了,前方突然出现那么大群的猎物,纪鸿卓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宁王已经冲了出去,纪鸿卓只能追上去。
宁王满眼都是前方逃命的麋鹿,策马急追,快到河道旁,那群麋鹿无路可退了,宁王抿唇一笑,将纪鸿卓教给他的连珠齐发用上,反手连抽出三支长箭,对准麋鹿射了出去!
他果然箭不虚发,一下子射中了两只麋鹿,正要过去收好猎物时,一旁嶙峋崎岖的山石上陡然闪出几个黑衣人,竟持了秋狩不准用的弩弓!
弩弓威力巨大,且连箭齐发,在密林中很容易误伤到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把弩弓带进秋狩场?还敢将箭头对准本王!?”
宁王怒喝,但那些人却不为所动,甚至手指已经朝着弩弓的扳机处扣动……
“王爷小心!”
千钧一发之时,纪鸿卓飞扑过去,将宁王从马背上扑下去,两人在地上狼狈地打了几个滚,而那弩弓的长箭嗖嗖的追击而至,堪堪躲过宁王耳畔,箭头直没入草地深处。
“王爷……”纪鸿卓喘着气,低声说:“顺着河道走,河道瞭望官能看得到,你赶紧走!”
“不行,我和你同进退……”宁王自然不肯扔下纪鸿卓,但纪鸿卓已经听见了长靴踩在草地上的声音,他重重的推了宁王一把,同时高声吹响马笛,宁王的坐骑被惊,已经乱窜不见,而纪鸿卓的坐骑则冲了过来。
纪鸿卓用力托宁王上马,重重的拍马屁股一记,大声说:“走!”
随即他拔出长剑,横挡追上来的蒙面黑衣人!
因两位皇子深入狩猎场,瞭望台的官员看不见他们的狩猎情况,百无聊赖的站在位置上来回看。
突有一人惊叫:“那马不对!”
另一个人也忙移过去看:“那马上有血!那是……是宁王啊!”
“什么!?”皇帝震惊,立刻命御林军朝马匹来的方向追赶过去,他本人喝不下茶水,也吃不下糕点,脸色都变了。
宠妃见皇上脸色很不好看,忙帮他舒缓胸口,“皇上别急,吉人自有天相。”
没一会儿,御林军护着马匹回来,而马背上驮着一个人,他背上中了一箭,只是箭射偏了,射中了背后肩胛的位置,血水顺着白马的鬓毛往地上流,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