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劫匪被这出乎意料的一拳打得眼冒金星,脚步虚浮。
趁他病,要他命。
肖亦宁连着出了好几招,拳腿并用,全都一点不落,重重地招呼到了他的身上。
三两下之后,那劫匪倒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肖亦宁夺过他手中的大刀,加入到了另外的战局中。
在肖亦宁加入后,商队一方渐渐搬回了颓势,稳住了上风。
不多时,这几个劫匪均被肖亦宁与商队的护卫放倒,被捆成了一个个“大粽子”。
肖亦宁双脚叉开,把刀背架在肩上,姿态潇洒不羁,不可一世,“不堪一击!”
她正洋洋得意地幻想着,在此之后,成为整个商队的座上宾,享受着商队众人的感恩戴德。
忽然间,胡领队的脸色巨变,身子抖动得厉害,颤巍地指着她的身后,结结巴巴,“后...后面。”
“什么啊?”肖亦宁不明所以,“后面什么啊?”
她回过头,这一瞬间,肖亦宁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感觉身体有点发虚。
在肖亦宁的身后,大约二三十个清一色长相凶恶,面目可憎的彪形大汉。
中间的那个匪首凶神恶煞,眉宇间尽是狠厉之色。
他脸上那一道从额头直到下巴的长长刀疤,红色痕肉扭曲可怖,宛如一只粗大在蠕动着的虫子,令人望而生厌,几欲作呕。
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器,像瞄准猎物的毒蛇,不怀好意的盯着商队里的人。
这些人光看外表就知道——他们,不是善类!
肖亦宁慢慢地转过身体。
她瞅见,对面贼匪中,一把威力惊人的弩箭缓缓对准了她。
就算见惯了生生死死,历经了大风大浪,肖亦宁此时此刻也不由得腿软。
现在投降也许还有生路,不投降则立马就没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肖亦宁慢慢放下武器,向着对面的贼匪举起了手,投了降。
商队的人加上肖亦宁一共是二十五人,全部被生擒。
如此惨状,肖亦宁禁不住腹诽。
贼老天,我好歹也是一个穿越人士,头上竟然没有一丁点光环,简直是太无人道!
她还不想那么早就领盒饭!
...
这是一伙流窜到此的山贼。
近些年,大启各地官府对山匪贼寇的打击力度很高,对那些稍成气候的更是不遗余力。
前段时间,他们从别的地方逃到了这一带之后就盘踞在此,占山为王。
...
肖亦宁等人被这一伙山贼押着连走了几十里山路。临近日落,才到了这群山贼窝聚的“黑云寨”。
寨门之前,守门的小喽啰就一见这些出去打劫的山贼回了来,忙殷勤地点头哈腰,道:“各位大哥辛苦了。”
“寨主好。”
“寨主您回来了!”
小喽啰对着那匪首毕恭毕敬,畏惧至极。
“寨主回来了!”
“...”
其中一个小喽啰连忙转身跑回寨子当中传信,好让留在山寨中其他的匪众做好接待。
肖亦宁他们这一群人的双手皆串绑在一条粗麻绳上,被驱赶着进了黑云寨。
黑云寨看着不是很大,几座歪歪扭扭的小楼一目了然,就像是个临时搭建的避难所。
营寨中的一片空地上,匪首眼神阴鸷地扫视了一圈他的俘虏,冷冷一笑,“先把这些人全都关起来,今晚上我们再来论功行赏。”
“是。”
...
狭长阴森的山洞,墙上的火把燃烧时散发出昏红幽暗的火光。
一排间隔起来的小小牢房。
牢房里面的人或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地盯着一处,或絮絮叨叨,神神经经地做着一些不可思议的动作,或面无表情,麻木不仁地做着自己手中的事...
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一听到有人来了,便“呼”地跑到栅栏边,憔悴可怖的面容挤到两根木栅栏的中间,一个个张牙舞爪,朝着外面疯狂地伸出手,在空气中不停地抓来抓去,状若癫狂。
狭小的空间,微弱的光,被关着的人,凑成一幅恐怖令人窒息的的画面。
肖亦宁心中一紧,为自己的前途深感堪忧。
“进去。”
喽啰打开了其中一个牢门,肖亦宁被他狠狠地推了一个趄列。
她回头瞪了那喽啰一眼,喽啰很不爽,扬起手,凶狠地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的眼!”
不得已,肖亦宁赶紧低下头。
...
本来显得挺宽敞的牢房在接连关了十几二十人进来后,就拥挤起来。
每个人都找到了一个地方或站或坐。然后开始唉声叹气,或发呆不动。
气氛低压令人不适,悲伤瞬间就弥漫开来。
肖亦宁欲哭无泪,她心情沉重,慢慢地踱到这间牢房里最黑暗的那个角落。
“诶呦,你踩到我了!”
一句有气无力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地传了出来。
肖亦宁汗毛竖起,顿时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