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珍珑棋局岂不是便被我破解了么?!”
苏星河听到这句话后,呆呆地望去,一时之间,竟答不出半个字来。
青石断裂,黑白凌乱。
棋局被分作两半,棋子四下散去。
这盘“珍珑棋局”,他不知已研究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演变过多少种棋局走向,然而终究没能破解开来;如今却被李不负一刀劈开!
苏星河见到棋局裂开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指责李不负,而是长舒了口气,竟是忽然有了一种放松下来的感觉。
但范百龄却急忙上前,托住青石,急道:“此棋怎能毁之?这绝世棋局怎能毁坏?!”
他努力想将棋子复原,然而却只是双手乱抓,徒劳无功。
范百龄本已耗尽心力,需要好生休息,此时一急,口中连吐了两口血,猛地便昏迷了过去。
苏星河忙去摸了摸他的脉,知其无性命之忧,放心下来。
他想了想,站起身,对着李不负道:“罢了,少侠,你既不愿破珍珑棋局,那我便将师尊留下的........”
就在这时,那三间木屋中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痴儿,你如何还不明白?放下即是得到。你让他进来吧。”
苏星河听到此话,稍稍一愣,转而大喜,连口说道:“不错!不错!放下即是得到,劈开即是破解。这桩佛理我未得参透,竟为此苦恼了三十年,可悲,可叹!”
他看向李不负,躬下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引他走到三间木屋前。
李不负皱着眉头,他也听到了刚才那句话,那语声隐隐约约从三间木屋中传出,却不知出自何人之口。
“这是何意?”
“请少侠进去。”
李不负道:“此屋无门,如何得进?”
苏星河笑而不语。
李不负失笑两声,挥刀向前,刀速极快,上下左右各劈了四刀,那木屋之前立刻端端正正地有一块“门”被削了出来。
门虽削出,然而里面却是无灯无火,一片漆黑。
李不负回头看了看苏星河,苏星河脸上流露出一丝久违的期待和尊敬,道:“少侠请进。”
他说罢,便去提起范百龄的身躯,往远处走了。
·············
木屋中。
一盏灯也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
唯一的光是从外面那个洞里照进来的,使得李不负能够勉强看清楚木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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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中其实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个人,悬在半空,凌空而坐,周身有种说不出的气度。
李不负惊了一惊,再去观时,才懂得那人不是凌空而坐,只是身上缚了一根黑色的绳索,吊在屋梁上。此间屋子本来便黑,墙壁、绳索均是黑色,那便很难辨清。
若是不明究竟之人,必然要被唬上一跳。
李不负正在观望那人,那人忽地开口道:“年轻人,你来了!”
他接着又道:“你不但来了,还劈碎了我的珍珑棋局!”
李不负问道:“那棋局是你摆下的?”
那人道:“不错!”
李不负顿时有些惊异,道:“你便是无崖子?”
那人道:“我便是无崖子!”
李不负听到之后,神色渐渐如常,这虽在意料之外,但一细思,却也在情理之中,于是道:“你还活着,实在很不容易。”
无崖子却道:“以我的功力,本该能活到一百五十岁的,如今我才活了一半多,已算是短了。”
只见无崖子颔下有黑须三尺,无一点斑白,脸如冠玉,也无一丝皱纹,年纪虽已很大,但看起来神采奕奕,风度闲雅,全不似一位老人。
李不负心知,这无崖子就算没有九十,也该有八十好几,但模样竟还如三十岁的君子一样,实是一桩奇事。令人更觉“逍遥派”果然有“常驻青春”之奇术。
无崖子道:“你瞧我很年轻是么?其实我年纪已很大了。”
李不负道:“我知道。我见过你的同门,李秋水。”
无崖子的神色一动,问道:“你见过她?”
李不负道:“在西夏皇宫见过。”
无崖子一怔,忽叹道:“是了。她嫁入西夏皇宫,在她的调教下,想必她的儿子也已手握大权,登上皇位了。”
李不负道:“是,你算得一点儿也没错!她如今正是西夏的皇太妃。”
无崖子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她竟没有留在无量山,那里风光一向很好,是别处没有的........”
李不负等他回过神来,才道:“那棋局我已劈碎,我也不会再去破了,你刚才既说什么‘放下即是得到’,那么看来我也是能得到些什么好处的了。”
无崖子笑道:“你当然能得到好处。”
“你杀了丁春秋,替本门除了一大害,本来就该好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