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尚有奏。”
“哦?”明德帝止住动作,“永贞,朕倒是挺久没见你参过人了。”
晏永贞躬身道:“御史风闻奏事,有闻才有奏。”
“有闻才有奏,”皇帝玩味地重复一遍,抬起两指,“准奏。”
晏永贞直起身,双手举着玉笏,“臣要参劾户部尚书陆潜辛。”
他在今早入朝时就递了折子,但他猜皇帝并没有看,是以从头到尾仔细说来:“前日秋石击鞠,其子因技不如人愤而伤人,昨日其妻心怀私怨下毒害人,皆行迹乖张,肆无忌惮。身为朝官本该遵礼守法,洁身自好,树下属与黎民之榜样。陆潜辛却教子无方,束妻不严,纵容家人仗势欺人,以权谋私,如此德行怎能位列朝班?
他俯身作揖,“请陛下评判。”
“有这事儿?”明德帝扬声道,“陆潜辛,你怎么说?”
“陛下。”陆潜辛随之出列,向皇帝行了一礼,淡淡道:“马球素来激烈,球杖无眼,磕碰乃是常事,况且犬子亦坠马受伤,怎能说是‘故意’?拙荆只为了解当时情况,才请那孩子前来询问一二,并无恶意。那孩子走时还好好的,臣府上奴婢与府外街邻皆可作证。中毒与否且不论,就算中毒,又怎能一口咬定与鄙府有关。”
陆潜辛看向晏永贞,两人皆是正二品文官,并列而站。“臣倒是好奇,晏大人为何要如此颠倒黑白,诬陷于臣。”
“臣身为御史,风闻奏事,只纠劾不举证。”晏永贞嗓音洪亮,“是黑还是白,陆尚书不该问我,该扪心自问。”
“陛下——”
“陛下!”
陆潜辛回头看向与自己同时出声的另一位,却是右都御史孟若愚。
“臣,”孟若愚一撩袍摆,跪下道:“亦有奏。”
明德帝坐正了,捻了捻手指,“说。”
陆潜辛沉下脸。
满朝文武皆不由自主地站直了,甚至为首的秦毓章与裴孟檀也回头看了一眼。
“臣要参劾户部尚书陆潜辛。”
孟若愚自袖袋中拿出一本奏折,双手呈上,“请陛下先行览阅。”
顺喜快步下来,捧起奏折呈给明德帝。
明德帝顿了两息,才拿起奏折,打开来看。
皇帝看了许久,底下朝官纷纷觑着他的脸色。
只见阴晴不定,皆心道不好。
孟若愚不等了,高声道:“今年五月二十,重明湖泛滥,汉中路递的奏折称东岸村落被全淹三十有余,波及五万余人口,当时朝中决议,由户部拨款五十万两白银火速赈灾。然而事实上,此次泛滥波及总人口只有近两万人,按理只需二十万两赈灾银。”
“而为什么灾情不大,是因为重明湖泛滥乃是人为。有人在汛期之前,填了重明湖入江水的泄口,借着连天暴雨导致湖水泛滥成洪涝!除此之外,稷州知州杨阮咸在六月初接到户部公文,然而直至八月中秋,才接到只有十万两的赈灾银。”
“敢问陆大人,是谁下令在引湖口填的沙?是谁指使汉中路虚报灾情?又是谁,吞了剩下四十万两赈灾银!”
“此举上伤天理,下害人伦,罔顾国法,欺君欺民。”他的声音嘶哑,语调激昂,一字一句饱含悲痛,最后含泪磕头,“请陛下明断!”
满朝皆惊,窃窃私语间,几名官员趁机互相换了眼色。
明德帝站起来,攥着奏折走了两步。磨着牙神色变幻几许,愤而将折子掷下。
奏折在半空中呼啦啦散开,落到御阶前,摊了一地。
“陛下!”陆潜辛当即跪下,“孟大人所言,臣一无所知!臣冤枉!”
孟若愚当即抬头,厉声道:“臣有证人,请陛下宣见!”
明德帝坐了回去,又把御案上那枚铜钱捏在手里,看着底下大气也不敢喘的朝官们半晌。
“宣。”
禁军领着两个布衣进殿,一胖一瘦,一中年一少年。
中年男子形容鄙陋,两股战战。
少年人形容消瘦,却步伐稳健,眼神亮得惊人。
他一步一步踏至中庭,才整衣衫,行跪礼。
“草民陆双楼,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