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又做了梦,也不知道算不算噩梦,梦中她还未经天道点化,还是灵猫形态,灵智未开,在混沌间跟着只九尾狐狸乐呵呵的满山跑。
九尾狐狸毛色雪白,没有半点杂毛,九条尾巴毛茸茸的,白苏苏便很喜欢追着他的尾巴闹,累了,便被他衔着后颈放在九条毛茸茸的尾巴铺成的毯子上。
有时混沌间发了大水,九尾狐狸便会带着她到天河边捉鱼。
白苏苏虽然不爱吃鱼,却还是经常对着九尾狐狸吊上来的鱼儿喵喵叫,嚷嚷着“鱼摆摆”——那是白苏苏学会的第一句话。
场景再一变化,白苏苏便看见自己从魂飞魄散中,被风清月救回来,又回到了九重天。
未过多久白苏苏便被确认了有孕在身,风清月日理万机,无暇顾及白苏苏,便留下了几个仙侍照顾她。
九尾狐狸便不知道从哪里寻到了她,日日偷上九重天,带她四处游玩,被水清浅发现了,便煽动了九重天的诸神数落她与妖兽私通曲款,又置疑白苏苏腹中胎儿不是风清月的骨肉。
彼时风清月正在处理妖兽为乱人间,信了水清浅的话,大怒之下又将她关进了炼狱反省,说等到真正认错才能出来。
白苏苏身体不好,在炼狱没几日,便小产失血过多,昏厥过去。
再度醒来,风清月正神色失落地坐在床前,安抚着白苏苏。
白苏苏心里有气,又问他九尾狐狸的下落,才知道水清浅病情发作,仍需灵骨入药,便夺了九尾狐狸的灵骨,致使修炼千万年的九尾狐狸神智昏沉,整个人与三岁孩童一般无二。
白苏苏为此和风清月又大吵了一架,两个人不欢而散,白苏苏便搬离了风清月的寝宫,带着九尾狐狸去了冷清的清疏宫。
只是水清浅对白苏苏存了杀心,要至她于死地,不知从哪里寻来魔界幽冥涧的泉水,掺在白苏苏的日常饭食中,九尾狐狸和白苏苏因此都中了毒,风清月得到消息赶过来时,九尾狐狸没撑住,早已撒手人寰。
而水清浅冷笑着将一身煞气的六月雪带到她面前,给她服下白日散,让她动弹不得。
六月雪便当着水清浅的面,将她压在榻上,潋滟的桃花眼因为长发垂落在白苏苏的肩上,一口咬在她的脖颈处,折辱她。
“不要!”白苏苏被惊醒,猛地弹坐起来,发现是大梦一场,才松了口气。
六月雪照顾了白苏苏一晚上,才盘腿靠着窗边睡了过去,眼下却又被白苏苏惊醒,慌忙坐到床前:“怎么了?做噩梦了?梦见了什么?”
白苏苏小脸煞白,看到六月雪更是恐惧地直往后退,一双猫眼因为恐惧睁得很大,大口大口喘着气。六月雪握着她的手,只能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冰凉的不真切的触感,见她不说话,便微微俯身,和她平视着。
白苏苏来人间百年,已经许久不曾做过这样的梦了,久到让她险些忘了自己是一本虐文小说里的女主角。
而那梦中的种种,小产也罢,误会也罢,失去朋友也罢,被六月雪折辱也罢,都过于真实了,真实得让白苏苏无数次为自己摆脱剧情线的明智选择而庆幸。
庆幸及时止损,庆幸那些痛苦都还未发生。
一遍遍平复着心情,白苏苏还是忍不住恐惧得颤抖,盯着六月雪潋滟的桃花眼,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在原本的剧情线中,就是六月雪给水清浅提供的种种支撑来对付自己,到后面甚至不顾她的反抗多次折辱她,白苏苏就难受得要死。
六月雪也好不到哪里去,紧张地盯着白苏苏,不肯放过她面上一丁点表情的变化。
这样的白苏苏,和他认知里的白苏苏大不相同。不是骄傲着生人勿近的姿态,也不是没有意识时浑身是刺见谁挠谁的姿态。而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崽子,找不到家,只能孤零零地蜷缩在天地间——脆弱得仿佛一句话就能将她摧毁,孤独得茫茫天地间无她半点容身之处。
白苏苏头一次将这样真实的脆弱展示在六月雪面前,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想将她揉在怀里安抚,只是手刚一伸出来,白苏苏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往后靠,躲闪开来。
六月雪还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收了回来,连带着原本握着白苏苏的手都松开了来。
白苏苏深呼了一口气,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地问:“六月雪,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开灵在这里陪我就好。”
开灵颇有些得意地甩甩头,一把跳上床,将六月雪挤开。
六月雪眸光颤了颤,紧抿着唇,起身大步走出,却在门口看见站着的万年秋,心情烦躁:“让她自己静静,你跟我出来。”
“阿秋可以进来一下。”
白苏苏在身后发话,六月雪更加烦躁。
艹!
这小猫崽子是不是就单纯要和他作对?
从前偏心一个白长清,而今偏袒一个万年秋,那他呢?又将他放在何处?
万年秋面色平静地冲六月雪颔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