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证物证无一不可伪造。”
“难道小甲也会冤枉了你?你若希望,他也可以来作证。”
“小甲是陛下的人,谁知陛下何等心思?作伪证也不是不可能。奴婢没有做过,欲加之罪,奴婢不受。”
东方永安哼笑:“你倒是有胆量。不过你该明白本宫有法子让你承认,甚至你承不承认对本宫而言也不那么重要。除此,另有一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端康王府的侍妾将一切都招了,她说给端康王的好故事乃是出自你口。”彼岸眼神微动,“你先别急着否认,本宫说了,今日你的说辞不重要。本宫只是想知道,你汲汲营营为何?为魏若仪筹谋?显然并非如此。本宫对你很好奇,摘下你的面纱来。”彼岸不动。“或者你希望安陵代劳?”
彼岸这才摘下面纱,横亘整个面庞的狰狞伤口叫殿中人皆暗暗心惊。东方永安凝视她许久,似疑似叹道:“是你。”
“呵,皇后娘娘是不是没想到我还活着?伏珊珊,一个被所有人遗忘,早就不知该死在哪个角落里的可怜虫,还活着叫你们失望了吧。”扭曲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容,“看见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高兴?我划了你的脸,到头来也亲手划了我自己的脸,现世报啊哈哈。但你知不知道我划花它的时候很高兴,因为我所受的痛苦远甚于划花这样一张脸!而所有的痛苦都是拜你们所赐!你、李明珏,还有李明易那个没用的东西!是你们害我变成这样,是你们害我跌进地狱!你知不知道在那只疯狗身边的每一日,我都痛到恨不得扒光自己的血肉!”
“疯狗?”就东方永安所知,与这名字最契合的只有一人,“伐笱?你落到他手中了?”
“你就高兴吧!我过得生不如死,谁还记得比狗都不如的伏珊珊,曾也是一名天之骄女?”她大吼大叫,嘶声控诉,“我恨不得死了,但终归没有死。同梦死后,我就不再害怕,老天让我活着,定是要我将所有的痛苦,百倍千倍还在你们身上!所以我入宫了,借助这头蠢猪。”她瞟魏若仪一眼,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蠢猪还以为我在帮她,哈哈哈!”
“你你你!”魏若仪惊得目瞪口呆。
“所以你是承认毒害魏若仪之子?”
彼岸不答,垂首片刻,再抬眼,多了份决断:“你既认出了我,今日断不会放过我,能叫你认出,我也没什么遗憾,承认无妨。岂止毒杀那野种、挑拨端康王?你为何不问问这蠢猪的野种哪儿来的?”
不等东方永安询问,魏若仪大惊失色,跪倒在地,语无伦次:“那孩子,不不,娘娘别听她胡说,我什么都没干!孩子就是陛下的,我,没有,我……她血口喷人,娘娘一定要相信我!”
伏珊珊讥笑:“蠢猪就是蠢猪,你越说野种是陛下的,这女人才越不会放过你!”
东方永安一拍案面:“你们胆敢混淆皇室血脉,还不从实招来!”
魏若仪已哭成泪人,瘫倒在地,伏珊珊的声音嘶哑却平稳,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故事,将她如何放火、如何让魏若仪混逃出去与人私会详尽道来,嘴角甚至挂着笑意:“……蠢猪真想靠野种往上爬,我怎能叫她如愿?一个低贱的村姑与粗鄙的野男人生的野种也配?”她骤然瞪视魏若仪,眼中满是怨毒、嫉恨,“他甚至不配李明珏抱一下!”
魏若仪惊觉,李明珏留宿若仪宫时,她偶尔感受到角落里射来令人不舒适的目光,原来是嫉妒的目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若不是你引诱……是你……”原来如此,自己感受的不错,这的确是一条毒蛇,它朝她露出毒信也不是错觉,她所织淬了毒的网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她也网罗其中!而这一切恩怨本与她无关。“为什么?我明明救了你,帮了你!”
“你一个卑贱村姑也配救我?也配入宫?配待在他身边?配得他温柔以对?他的一切原该都是我的,是我的!明白吗,你这个蠢女人!”
“毒妇!”魏若仪目眦欲裂,扑上去要与她撕扯。安陵跨前一步,将她制住,东方永安冷然道:“你别吵,本宫还有话要问。”她转向彼岸,应该说伏珊珊,“你变聪明了,尽管你不着痕迹地遮掩,但瞒不过本宫,在端康王府安插美人以及将男人带进宫,凭你一人做不到,谁接应你?谁在帮你?”
一脸无畏的伏珊珊面色微变,“看来本宫戳到关键点了。”东方永安缓声诱道,“这样吧,你我也算旧识,你给我名字,我饶你一命,你该知晓你所犯之罪够死好几次。”
闻言,伏珊珊失声大笑:“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在乎自己一条命?你太不了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了。你想要,我偏不说,我死不要紧,只要能留着这个隐患,叫你不得安宁,在地府我也会愉悦得笑出声!所以,东方永安别假惺惺对我施以仁慈,我与你是不死不休之恨!不,死也不休!”
“内狱的手段,你不会想尝试。”
伏珊珊抿紧唇,再不发一言。东方永安摆手:“安陵,将她带下去,告诉内狱吏,我要听到至少一个名字,撬开她的嘴,手段不论。”
伏珊珊狂笑起来:“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