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让你出来玩你就不敢出来吗?”
“你也太没用了吧。”
“朋友,笑死人,我看你是统领身边一条狗。”
“成天挂着链子像个傻子。”
“装模作样没多少本事吧?连个女人的话都不敢违背。”
“你为什么那么听个女人的话?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嘿嘿,女人能给什么‘好处’,她给过不少人‘好处’吧,要不然怎么都那么听话?”
“表面上一本正经,我看背地里跟军妓没两样。”
“那些有本事的女人,哪个不是靠……”
……
“胡说,胡说!不准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开始他明明只是想偷偷溜出来玩一下,以及证明自己不是不敢偷出来玩的小狗。老大叮嘱过,没有人陪同不可以单独出门,不可以离开魏陶的视线,他不明白,老大说外头坏人很多,他就相信了。但是那人都那么说了,说自己是因为没本事才躲着不敢出来见人,他几时不敢见人了?思量着就偷出来玩一次不会有问题的,顶多被老大责骂一下。
可是那人骗自己,根本不好玩,他们为什么要围着自己嘲笑?他的样子很奇怪吗?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说他是唬人的?他跟他们比划了,还不相信自己有多厉害吗?有人更加过分,笑他就罢了,为什么要去嘲笑老大?为什么要说她坏话?欺负链鬼可以,欺负老大不可以!他感觉很生气很生气,应该要教训教训那些满嘴喷粪的人,想就这么做了。
他记得自己蹭地一下跳起来,解开了链子,然后,然后……他就不记得了。哦,他想起来老大说过,没她允许不可以解开链子,但是他们太可恶,他只是小小地教训一下,小小地……
后来,他终于快乐起来,快乐得忘乎所以。
东方永安赶来的时候,满地的血腥与空中浓厚的血气,让她整个人僵硬住,如果有面镜子,她就能看见自己脸色惨白得与死人无异,她已经记不得多久了,多久自己没有被如此骇到。营地中央链鬼仍在飞快地舞动铁链,嘶声咆哮着,脸上露出疯狂而诡异的笑,身上的溅满鲜血,衣衫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发丝黏成一缕缕,往下滴着血,整个人就好像在血缸里浸泡过,而他兀自兴奋地寻找下一个对手。躲过死厄的士卒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手持枪矛远远地挤挨在一处,甚至有被链鬼目光扫到者很不争气地跌坐在地,身下立时湿了一大片。
“啊,你们在这里,我找到了。”链鬼咯咯笑着逼过去,手中铁链发出来自地狱的声音,“来嘛,来陪链鬼玩。”
“铁鱼,秦风!”东方永安大喝,她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让他停下来!”话音落,两道身影急速飞出,对付链鬼,两人已有经验,当下一个正面硬攻,凭借力大无比的优势缠住链鬼铁链,秦风则身如灵蛇,寻隙近身,这一次他没有手下留情,以肉眼无法辨识的速度不断攻击链鬼的手肘与小腿肚,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直至他松手放开铁链,直至他站立不住,一待他半跪在地,铁鱼扯动链子立即将他团团困锁住。
“啪”一声,链鬼抬头时,东方永安的戒尺已到。
一遍又一遍,不知是恼怒还是难过,东方永安不停抽打那颗乱糟糟的脑袋,即便他的眼神回复清明,即便他怯懦懦地喊“老大”也没有停下,直到血浸染了浅色的戒尺,直到那颗脑袋耷拉下去,脸上血肉模糊。
链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牢笼中,两手被铁链吊起,自己的链子反而不知所踪。对这些他倒不很在意,只是牢笼外一声不吭、脸色铁青坐着的老大让他有些不安,自己是不是又惹老大生气了?这样想着,他忐忑道:“老大,链鬼,犯下大错了?”东方永安不应声,他急道,“老大,你别不理我,我知道错了,链鬼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老大不让我出去玩,我就不出去,老大不让打架,我就不打架好不好?”
东方永安抬起头来,却让他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老大这个样子,哪怕第一次见面,在极乐场的对战台上,他差点将她打死,她也没这样,哭过。说起来,还是老大耐打,那些小兵也太无用了,那么多人一起围上来竟都不能让他感受极致的快乐。哎,现在不是想快乐的时候,老大生气了,会不会不要自己?他赶忙道:“老大,你别哭,链鬼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要是再犯错,就让,就让臭猫打死我。”东方永安走过来,链鬼奇道:“老大,你笑了,又哭又笑像个傻子。”
东方永安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好,我不生气,也不哭,我知道是有人刺激你,我知道是我没把你看好……”说着又哽咽起来,“以后不会了,链鬼以后都会乖乖的是不是?”链鬼乖巧点头,扯动头上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她轻轻抚过他脑袋上的伤口:“老大以后再也不这样打你了好不好?”
“好啊好啊。”肚子咕噜想起来,链鬼委屈道,“老大,链鬼饿了。”
“来人,拿些吃的。”铁鱼亲自拿了十张饼、一只烤羊腿,两只烧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