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猜想,他吩咐:“再去探。”除了能快速掌控局面的大将,要李穆军战力陡然大增,还需一人,一个能稳定军心、洞悉全局、通盘排布之人。此人地位、见识、经验、胆略将无一不在大将之上,他才是李穆军的头脑,李穆军此次反攻的核心力量。
齐子庸能想到的只有李穆一人,不禁呢喃:“可李穆已死,还能是谁?难道情报有误,李穆并未死?”这话引得身边一将领身躯一震,他斜睨过去,“将军似乎有些害怕?”那将领一抱拳:“您不知,末将曾随邹统领对战过李穆,那叫一个惊心动魄。”他微微摇头,似时隔许久仍心有余悸,“也就是那一战,让当时的邹统领吓破了胆,发誓终生不再对战李穆,没多久就递了辞呈。李穆手下有一支兵残忍好杀,上了战场如狼似虎,那时不知,后来才知晓他是放出了咸岬的流放犯,用刀枪剑矛武装了他们。”
“那场我不在,却也听说了。”
“就是那场之后,咱东州换了好几位统领。”旁人附和,“若李穆未死,此战怕……”
有人喝道:“那些人岂能与齐将军相比?自齐将军来,我军便连连大胜,此次也不例外。瞧你们那怂样,一个李穆有什么好怕的?就是他当真没死,亲自前来又如何?”
众人皆应:“自是。”神情却出卖了他们惶惑不定的内心。
“将军看那儿!”一人忽道。齐子庸循他指引望去,一只与别不同的大型战舰驶入眼帘,战舰高高的甲板上中军大纛旗哗哗飘扬,纛旗下一人端坐,身旁站着两人。有人认出一是李穆军师陈昱,一是其心腹之一、原直隶兵马总督崔是,然中间坐着的却不似李穆。距离远,一时也辨不出。
既不是李穆,诸人大松口气,都觉胜利的希望又重新回来了。
接下来,这场贝水之战进展得很快。对方主帅虽不是李穆,却颇为果断凌厉,援军登岸后,便即下令将水面船只尽数焚烧。一时水面上大火冲天、染红贝水,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热浪汹涌,好似天地都被纳入巨大蒸笼。贝水之战成了名副其实的背水之战,岸边李穆军嘶吼大起,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听得云车上诸将心惊胆战。之后李穆军冲杀得更为暴烈凶猛,面貌气势全然一变,与先前判若两支军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兔,一个是下山猛虎、出水蛟龙。结果不言而喻,己军再也没有扳回局面,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一下子退去上百里远。不想李穆军毫不懈怠,继续追赶,一直将他们赶回湖风郡的湖风城,路上顺手接收了被他们丢弃的城池。好容易夺下的莱贝郡重回李穆军手中,一夕之间双方又回到早先划湖风郡-莱贝郡而治的局面,即是说齐子庸在这几月取得的成果一下子化为泡影。
退回湖风城的齐子庸大为光火,到底隐忍住,只阴沉着一张脸道:“还没探得对面领军的是何人吗?”斥候摇头,他忍无可忍一把将杯子砸在半跪之人的脑袋上,斥候额头登时血流如注。那股子狠戾冷酷残忍藏也藏不住了,诸将噤声。有一人小心翼翼道:“或,或许末将知道是何人。”
“谁?”
“当,当是七王爷,曾经的大云王。”
“李明武?”齐子庸思量着李明武他倒是有些许了解,伐笱说起当今局势,不可避免要说到北面的威胁大云王李明武,但伐笱说过李明武是个武夫脑袋,不似此人。此人进退有度,调兵遣将、攻守排布无一不显示其缜密周全、经验老道,其用兵之老辣绝非一名青年人所能拥有。况且李明武如何能分*身到了东州?
“不,李芳一!末将曾在长阳有幸见过王爷一面,那日仓促未及细想,现在想来大纛旗下坐着的人,气态不似李穆,却与李芳一有些相似。”
“李芳一?”
“与先帝七子李明武一样同是七王,同驻守过大云山。被昭成帝召回之前,还一举大破依布尔草原的瀚海古大军。”
齐子庸咀嚼这个名字,恍然想起的确有那么一个常年驻守北方的王爷,保得大辰北境几十年安稳,不过费中谷与伐笱不常提起,他也就不大了解,后来消失了一般,更无人提起。骤然在战场相逢,才发觉自己所知甚少。“他不是失踪了?怎会出现在东州?与李穆又是何等关系?如何能指挥得动李穆的心腹与大军?”
那将领道:“这就说来话长。七王爷母亲早逝,被养于李穆母亲万贵妃膝下,两人感情自是比与其他人来得深厚。七王爷失踪后,不是有传言被李穆所困?便可解释他为何会出现在东州。”
“若感情深厚,李穆为何要困他?既困他,而今又为何放出来,还将大军交给他?李穆又是怎么突然死了?”他们只知李穆死了,却不知那样强悍一个人,如何说死就死了。
“……此中恩怨曲折,我等外人就不知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