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臣瞳色深深,眼眸幽沉。
他缓缓抬起手。
咚!
“啊!”楚裙摸着脑门,诧异的盯着他:“敲我头干嘛?”
“好奇。”帝臣神色认真道。
“好奇?”
“嗯。”笑意清浅在眼尾浮现,染上眉梢,连睫尾都变得缱绻柔情,帝臣看着她:“好奇开窍后的榆木铁疙瘩的石头脑袋里装着什么。”
楚裙美目微眯,在心里反复咬念着那几字:
榆木、铁、疙瘩、石头、脑袋!
楚裙笑了,左手在他胸膛处画圈圈,右手食指作怪般的轻挠过他的喉结。
温软的唇贴近他的下颌,吐气如兰,媚眼如勾,牢牢攫取着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都是心机撩拨。
“当然装的全都是你吖~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宝贝表弟归澜……啊!!!”
楚裙被掀到了边上,帝臣起身与她拉开距离。
楚裙成功的看到了帝臣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似乎还恶寒的颤了下。
“哈哈哈哈!!!”楚裙捧腹大笑。
就这、就这道行!
这狐媚子还敢挑衅她?!
“哎呀,忽然对我的云夙表弟甚是想念呀~”
女魔头嚣张,虚情假意的感慨道:“想当年云夙表弟何其纯情,别说咬人脖子了,就是随便摸一摸他的尾巴,他整个人都粉了呢~”
帝臣身体一僵。
粉、粉了?
“口无遮拦!”妖皇陛下喝斥道。
楚裙侧卧在软塌,托腮蹙着眉望着他,作怪的娇声道:“归澜,好凶~”
帝臣眸色幽幽,似要说什么,忽然停顿,道:“看来你要臭一段时间了。”
“爹爹鸭~姐姐鸭~”小奶娃屁颠颠的推门进来。
秃爹渣娘对视一眼,步调一致的装模作样了起来。
一个比一个装的正经。
“兮宝,过来。”女魔头慈祥的招着手,把小奶娃抱起放在腿上,低头在那小脸蛋上吧唧一口。
“哎呀~姐姐又偷亲宝宝哦~”小傻兮咯咯直笑:“不能白亲亲,要糖豆豆~”
“帝兮。”帝臣沉声轻呵:“不可胡搅蛮缠。”
楚裙瞪他:“怎么就胡搅蛮缠,这是小儿天性,咱家兮宝这么乖,你这当爹的别老那么约束他。”
‘咱家’两字,让帝臣眸色微动。
话到了唇畔又咽了回去。
“嘻嘻~宝宝以后有靠山咯~爹爹凶宝宝,姐姐凶爹爹~爹爹,宝宝以后不怕你了!”
小家伙一脸得意。
帝臣看着儿子,眼神意味深长。
不怕?
看样子是《孝经》还没抄够。
“怕还是要怕的,咱们兮宝要当一个孝子啊!”
小傻兮眨巴眼:宝宝不孝吗?
妖皇陛下揉了揉眉心:“那你得让他离梅拂规远一点。”
楚裙偏头一想:“有理!”
梅家的家风,一般人顶不住。
“姐姐~你和爹爹一会儿是不是要去打坏猪猪?宝宝也要去!”
小傻兮一脸认真道:“宝宝现在好厉害的哦~四方影影都听我的话,还有剑爷爷,他能带宝宝上天!”
上天?
帝臣抿了抿唇,对于儿子一千岁了,始终孩童心性,说话也像个小傻子这件事,一直是老父亲的一个心结。
楚裙会不会觉得儿子太傻了点?
这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
他听到了少女的赞叹声:“咱家兮宝太厉害了叭~那姐姐认命你当小前锋,剑老爷子当你的右旗,魔罗心为左旗,每杀一个坏猪猪,就奖励一包糖怎么样?”
“好哟好哟!!”
小家伙头点的如小鸡啄米。
“嘿嘿~宝宝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剑爷爷和小心心~”
小傻兮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屋内,两个大冤种对视。
“兮儿其实很聪明。”帝臣忽然道。
“嗯,我知道。”楚裙点头:“像他爹,讨人喜欢。”
有细碎的喜悦,像夜里忽闪的星光,在心坎处斑驳跳跃。
“这澡还是战后再洗吧。”
楚裙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
她也想色令智昏一下下啊,但局势不允许。兮宝刚走,般若就来了。
帝臣没有留下,离开办正事去了。
楚裙也和般若说起今夜的行动,正经事聊完,般若话锋一转:“太子殿下还活着?”
楚裙嗯了声。
“太好了阿楚!”般若抱住楚裙,灿烂笑了起来:“最疼阿楚的人回来了。”
“疼我的人那么多。”楚裙抱起般若转了个圈,又在她脸上亲了口,然后埋在她的胸口蹭来蹭去:“还有我最好的若若呢~”
“阿楚!你又皮。”般若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