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了。
清宴怎么忽然这般反应,真的是因急事不能继续了吗?还是觉得不合时宜……
夏歧想不明白,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在床上蜷缩着。
直到察觉脸颊被柔软蹭了蹭,他回头见睡醒的雪灵鼬爬上床来,正嗅着他。
他把岁岁薅进怀里,拥着小小的温暖,左右是睡不着了,呆滞摸着毛茸茸。
又想到方才清宴那番出乎意料的行为……全部思绪又被烧断了,他红着脸抱着岁岁缓慢滚了一圈,心里羞耻无比地嚎了一阵。
一整夜,清宴没有再回来,也没有从芥子里传来任何话。
夏歧沉睡两天,疲惫尽散,又服下秋颂的镇痛丹药,浑身爽利得宛若新生。
清晨早起,他神采奕奕地负手转着剑,肩顶岁岁,踏着晴好日光,穿过四处有条不紊,生机勃勃的庇护所,前往与傅晚约好的无人院落。
几日前,霄山前往西南郊清剿魔藤,他与傅晚等人分开行动,等到汇合时,却见众人伤痕累累,苏菱甚至重伤昏迷。
当时傅晚显然有话要说,却顾及时间地点不合时宜。
谁知回去后,一连串急事接连发生,他与傅晚各自奔忙,没找到容两人多聊片刻的时候。
夏歧到了约定好的院落,傅晚已经端坐在树荫下的石桌边,见他过来,倒了一杯茶水置在对面。
傅晚姿态闲散,见他坐下却跳过废话,直入话题:“那日在西南郊与你分开行动,我与苏前辈带着众人且战且退。密林藤蔓盘根错节,令道路也崎岖多变,苏前辈对密林情况更为熟识,便做了带路人。”
夏歧听到此处,想起当时傅晚凝重而犹疑不言的神色,散漫之色渐淡,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便听傅晚继续道:“有符咒护身,又有引路之人,我们开始时前行通畅。行了片刻,向前延伸探路的神识察觉前方有人影晃过,苏前辈也同时察觉,当即决定改道绕行。我虽有疑惑,身后有魔藤追击,只能选择继续跟随前行。谁知前方魔藤正编织好陷阱,我们猝不及防陷落,全部弟子负伤,苏前辈也为救弟子险先丧命。”
傅晚的一席话只在陈述当时情况,不带任何个人情绪与猜测。
夏歧缓缓放下茶杯,明白了其中含义。
……又是苏菱。
夏歧能肯定,当时苏菱跟随霄山支援,不会有坏心思。就算她对五年来行走南奉的行踪依旧有所隐瞒,也没有将弟子杀害的动机,死几个弟子又能阻止什么,还平白暴露了目的。
但把人往坑里带的行为,加之进入庇护所后,苏菱并未主动提及人影一事,难以教人不怀疑。
夏歧知道,傅晚念及苏菱与自己沾亲带故,才没有在事后直接与苏菱对峙。
他开口打破沉默:“师兄,你对那道人影看清了多少?”
苏菱忽然改道的契机,是察觉了前方人影,想必此人正是关键。
傅晚摇头:“太快了,修为不在我之下。不过,能让苏前辈避之不及的,想必不是善茬。”他看了一眼夏歧的神色,没有护短的意思,才继续道,“落入陷阱时,我也怀疑过苏前辈,但她的惊讶与愤怒不似作假,舍命相救也演不出来——若不是我将人捞回来,她便要折魔物中了。”
苏菱这真情假意混合的行径,又让夏歧心头涌出熟悉的无奈。
他又一次深切明白,苏菱不再是年幼时亲切活泼的大婶,此番同行的她,就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砖。看似用昔年情谊融化了一层,实则冰霜太厚,难以触到最里面的真心。
自从得知儿子的事是苏菱的心结,他便下意识不再怀疑对方,此时傅晚的话提醒着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苏菱。
而诸多曾经没去细想的端倪一勾连,也不难猜测了。
夏歧揉了揉太阳穴,跳到石桌上的岁岁直起身子,用前爪搭住他的手臂,黑豆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些担忧。
他揉了揉崽崽的小脑袋,开口问道:“……苏群云的事,师兄怎么想的?”
傅晚闻言一愣,抬眼看向他,轻一哂笑:“原来你想到了……看来我无需赘言提醒了。”
夏歧揉着雪灵鼬毛茸茸的臀,眸里的光浅淡而冷静:“从前是我睁只眼闭只眼,以为找到苏群云后,由长谣解决便好,婶隐瞒什么也不重要。如今照她的护短程度来看,苏群云没这么简单。”
傅晚颔首,见他分得清是非,便直言不讳道:“苏前辈在南奉辗转寻人,五年未果,如今有诸多弟子帮忙,而且金连城遭难,她的正常反应,该是焦急而怀着深切期望。”
夏歧垂着眸,先前他以为苏菱会与闻雨歇商量寻人事宜,便没有多过问。
进了庇护所,霄山负责统计存活百姓名册,他愁了几天如何面对前来查看名册的苏菱,谁料到……对方根本没来。
他心中闷闷,不由叹了口气:“师兄,咱两直说吧。我猜婶已然找到苏群云,却没有告诉我们。我曾经向她承诺过,苏群云的事会交由长谣处理,孩子走错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