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飘零!?
略带文艺气息的名字,此刻却显得有些荒诞,阿日善的交货地点,几人一开始的目的地,竟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
渝州敢肯定,他驾驶归乡号时,并没有刻意往某个方向前进,只是下意识远离地下遗迹,远离被赫鲁德林监控的区域。
谁知这简简单单的动作,却将他带来了此地。
是谁在指引方向?
一时间,那被阴影遮掩的楼道尽处,像是地狱洞开的大门,有影影绰绰的虚影躲在角落,发出低哑诡笑。
“喂,好狗不挡道。”
粗鲁的推搡将渝州带回现实,他扭头,却见两颗枝条舒展的植物不耐烦地从他脚边滑过,朝楼上行去。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渝州还来不及多想,便见毛球从楼梯口探出半个脑袋,朝他招了招手:
“打听过了,这就是一家专为植物服务的美发沙龙。”
“美发……沙龙?”
“是啊,客人还挺多的,估计都是为了植艺大赛来的。”
渝州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毛球已经顺着旋转楼梯蹦了上去。
那毛茸茸的背影憨态可掬,却多了一分鲁莽,少了一分狡诈,似乎有某种概率悄然发生了转变。
不好。渝州心中忽生警兆,但下一刻,扭曲的命运立场同样降临到了他的头上,他的选择被歪曲,某种概率陡然增大。
--为什么不上去看看?
是啊,这里就是他追寻许久的目的地,他有什么理由不上去看看呢?
渝州摸了摸脑袋,对自己的胆小十分困惑,他三两步追上毛球,朝那缠绕荆棘的美发沙龙走去。
“本沙龙只接待木族客人。”看门人荆棘挥舞着他带刺的枝条,一板一眼道。
毛球:“我是他的主人。”
渝州:“他是我的宠物。”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在看门人荆棘怀疑的眼光下,渝州十分淡定地抱起了毛球,捂住了他的嘴:“我是他的主人,他是我的宠物,没毛病吧?”
看门人荆棘思索片刻,似乎没有找到这句话中的逻辑漏洞,便将身体向左右两侧拉开,“没毛病,老铁。欢迎光临。”
进入一叶飘零,仿佛走入了秋天成片的梧桐树下,满地都是枯黄的落叶。
而整个美发沙龙被荆棘隔成了几个房间,正对大门是一个叶露水吧,同样由荆棘编织成了大小不一的花盆,供客人休息。
此刻,水吧中已栖息了十四五株等待叫号的植物。渝州一进门便受到了堪称火热的注目礼。
“呵,这种货色也想参加植艺大赛?”其中一株抢先说道。
“他需要的不是美容,而是整容。”另一株点头回应。
“而且不是一般的整容。至少得包含三个违禁项目,不,4个。”
这些植物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最后以一个统一的、鄙夷的眼神结束了这个话题。
转头看向下一个进门的木族同胞,再次品头论足起来。
这是在打击竞争对手的自信心?
渝州抓起自己的一片叶子。颜色翠绿,汁水丰盈,除了被不知名的毛虫咬出了几个坑洞外,毫无硬伤。
就这?
渝州十分自信地放下叶片,找了一个空着的荆棘花盆盘踞下来,这才放开死死捂着嘴的毛球。
“呸呸呸。”毛球吐出了一嘴白毛,“我要代替广大的木族同胞补充一句,你的脾气比你的长相丑上10倍。”
“但比起你的毒舌,不堪一击。”渝州回击了一句,便四下张望起来。
唯一可见的隔间里,一名Tony老师,坐在只剩半截的木桩上,为一颗长满红石榴果的盆栽梳理发型。
客人的叶片呈猫爪状,枝条阶梯向下垂落地面,如同溪流蜿蜒在崎岖的山路上。
十分有匠心的设计,难怪客人如此之多,渝州点点头,开始思考起这一趟旅途需要花多少钱,才能从这些该死的貔貅口中套出阿日善的行踪。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多虑了,随着最后一位客人被品头论足,哭着跑出去后,近10分钟,没有客人再上门。
待在水吧的植物因异常无聊,又开始讨论起来,但这一次,他们议论的不再是某位明星的整容史,而是半个月前那场轰动一时的大屠杀。
“喂,你们听说了吗?半个月前在这里死了20个人,那血都染红了半个山头。”
“我怎么听说是40个?”
“呵呵,你们都是听说,我可是亲眼见到的,50个。”
“放屁,你是隐形人吗?老娘每隔半个月就在这里做光子嫩叶,怎么没看见你?”
“这么说你看见了?”
“当然。”
“快快快,仔细说说。”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那颗植物清了清喉咙,缓缓讲述起那一日的故事:
“时间大概在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