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那也是一个傍晚,天阴沉沉的,好像马上就要下雨。
仪器调试完毕,我坐在5号包厢,一边享受着光子嫩叶带给我的美妙冲击,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杂志。
就在这时候,从外面闯进来了一个年轻人,他脸色不太美妙,煞白煞白的,不时有汗水落下。
‘请你离开先生,你不是木族。’看门人严词警告。
但那个男人仿佛听不见似的,环视了吧台一圈,随后缓缓开口:谁是t先生?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被他莫名其妙的问话整懵了。
那个年轻人似乎十分痛苦,只见他从怀中掏出怀表,撑着桌子,颤颤巍巍的去开表,可或许是抖的太厉害,连续三次都没有打开,最后他用牙齿咬着银色机扣,这才打开。
在确认了时间无误后,他再一次抬头问道,谁是t先生。
‘你该离开了,’教首席造型设计师走了出来,言辞冷漠。
那个年轻人捂着肚子,冷汗不断由额头滑向下颚,他控制不住,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出来:‘你们谁是t先生!’
所有玩家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从吧台退到了首席设计师的背后,我也不例外,我从5号包间走出来,融入人群,但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好奇。
‘你们谁…是…t…先…生。’年轻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声音像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的腹部裂开了一道口子。一片象牙色的叶子探了出来,随着那片叶子的出现,一叶飘零内的陈设都变得诡异起来。
柜子里发型模特的叶子开始脱落。
钢制剪刀生锈腐烂。
墙上的树叶挂钟开始逆行。
镜面上浮现出了一个个陌生女人,有老有少,但长相十分相似。她在时针上行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仿佛后面有恐怖的东西在追逐她。
‘你们谁…是…t…先…生。’年轻人气若游丝,几乎是哀求着问道。
‘他来不了了。’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闪电划过,照亮了黑夜。在那隆隆的怒吼声中,雨,倾盆而下。
与此同时,一只苍白到不像活物的手按在了缠绕的荆棘大门之上…”
轰隆隆--
在这紧张诡异的气氛中,闪电划开半个天幕,照亮了阴沉大地。
在那一闪而逝的光亮里,一只苍白到不像活物的手按在了看门人荆棘身上。
“啊!”
“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
吧台上所有的植物枝条纠缠,鬼叫成一片。渝州也心中一凛,看向窗台方向,枝条已然缠住了毛球圆润的身躯,随时准备跳窗逃跑。
“全身染叶需要多少钱?”门外那只手的主人悠悠道。
所有在吧台上休憩的植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推开缠绕着的彼此,互相嫌弃地呸上一句,胆小鬼。
“客人,我们这里只接待木族玩家,而你既不是木族,也不是玩家。”看门人荆棘刻板的声音再次响起。
话音一落,所有植物倒抽一口凉气,枝条又悄悄的靠近,彼此缠绕在一起。
非玩家,什加居然有不是玩家的生物会来美发沙龙?
透过荆棘的缝隙,渝州看到了一个身高约在一米八左右的人形生物,他的面部被一层薄雾织就的轻纱所遮掩,朦朦胧胧。
身上则披着一件宽袖白袍。一席银发如雪花飘落,披散到了脚跟,却并未触及地面,而是与渺远处的某些东西连在了一起。
于是,便超脱了空间,在尘世尽头凝望命运起起落落。
“是吗?可我不这么认为。”门外的人再次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七八根遒劲枝条自他脑后长出,弯曲着伸向天空,丝丝缕缕的银发被高高支起,如同九天银河洒落人间。
“我是木族,也是玩家。”
看门人神思一晃,再看去,那果然是一棵木族玩家,还是以力量见长的乔木种。
“奇怪,怎么会认错呢。”看门人荆棘挠了挠脑袋,将身体向左右两侧拉开:“对不起客人,欢迎光临。”
随着新客人的到来,吧台再次热闹了起来。
“呵,果子长得这么密,跟个鞭炮成精似的。”
“头顶秃了一大块,基因插件也救不回来。”
“叶子那么蓝,是用了蓝茜素吧,那可违禁染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花,骚死了。”
“可不是嘛,就不怕结出的果子有五六个亲爹?”
“呵,那枝叶又软又密。说不定一次可以攀上四五株乔木。”。
渝州一开始还当个笑话,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些家伙是在睁着眼说瞎话吗?
怎么越编越不靠谱了。
“要我说你们多虑了,像他这样的,估计早就结不了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