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急忙询问。
“在里面。”
杂物柜门隙露出一丝袍角,无疑一定是马文才的。
文筠顿了顿,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怎么又躲在柜子里了呢?
“文筠,你好好劝劝文才兄。”梁山伯在一旁局促道,亲疏有别,马文才向来与自己不和可待文筠却是十分亲厚。
山伯在这,若是这时候劝文才兄出来他一定会很难堪吧,思及此文筠不由得踌躇,为难之际碰巧同样喘着粗气的祝英台终于赶了回来。
“山伯,别傻站在这里,我们快走啦。”祝英台见文筠的神情不对,知道他们俩碍事了,于是很有眼力见地连忙拉过梁山伯走开。
“可是……文才兄他……”
文筠感激地冲祝英台抿唇一笑,收回目光后慢慢挪步到杂物柜前。
时光回溯,恍惚间又让她回忆起在陶先生家中劝躲在柜子里的马文才的场景。
文筠清楚,她现在最应该安慰他的。所有人都在指责马文才时他该有多无力多绝望,或许他做错了,又或许他没错,无论缘故,结果如何,文筠都应该是那个毫无疑问无比坚定站在马文才身边的人。
可她却突然有些气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名为怒其不争的情绪。
“马文才!你打算永远待在里面,永远当一个只知道缩在角落里见不得光,胆小又懦弱的可怜虫吗?!”她听到自己这样说,声音不知为何在颤抖。
“尊严和傲气是靠自己挣回来的,不是回避现实就能规避所有事情当做从未发生。你若是个男人,现在就自己出来。出来告诉你父亲,你已经长大了,有能力有抱负,不再是那个任他责骂忍气吞声的孩子!”文筠说得有些激动,话语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停顿了一会又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能这样的口吻对伤心马文才说话,复又叹了口气,放软语调柔声道:“文才,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去真正地面对你父亲,一辈子都活在他贬斥和责骂的阴影下吗?……刘文筠虽然很没有出息,但是至少我能保证,永远支持你,永远陪你面对一切……文才哥哥,出来吧……外面宽阔明亮的世界才能让你自由自在施展抱负,展翅翱翔。”
“……”柜子里的人沉默着,柜外的人也在等待着。文筠极有耐性地盯着柜门,同样沉默着等待马文才做出他的决定。
“若我不想……我,做不到呢?”马文才细若蚊吟的声音透过柜门。
“那我,会瞧不起你。”文筠斩钉截铁,近乎冷酷地很快回答。
“……”柜内人又不说话,文筠轻轻动了一下脚步。
“你别走!”
突然的挽留差点把文筠吓得一踉跄,“不要走……求你……”沙哑而微弱的恳求不禁让文筠生出自己是个玩弄良家少女负心汉的错觉。
“不要留我一个人……”
“你出来,我便不走,打死我都要赖在这里。”终究是不忍心,文筠知道马文才太缺乏安全感了,也只能宽慰。
“你刚才分明要走的不是?”马文才一把推开柜门,抬头地盯着文筠,目光灼灼,眸中含着脆弱而悲伤的泪光。
猝不及防见到马文才,文筠心肠已经软得快化成一汪水,恨不得直接立刻拥向他,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她有多不舍他,多么爱他啊。
“才没有!”文筠突然板了一张小脸,生气地反驳,
“我是要去找把斧子,把天下的柜子都砍了,到时候,看你还能躲到哪儿去!”
马文才被逗笑了,伸手便将文筠拥进怀里紧紧抱住。“我再也不躲了。”他小声在呢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文筠做出保证。
文筠满意地环着马文才的腰肢,可却感觉身体一重,忧心地撑起某人的脸,不知何时马文才已经闭上眼昏睡过去。
他的呼吸粗重,吐出的气息格外灼热昏沉。
“生病了?”文筠轻轻低吟,小心翼翼地抚上马文才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文筠只能半扶半扛,吃力地将马文才挪到马棚里的休憩用的板凳上,“这可怎么办才好,现在又不见一个人……”
马文才发烧整个人都不清醒,文筠侧耳听了他断断续续的呓语,见他一会喊冷一会又嫌热便不敢乱动,只得无奈地看着枕在自己膝上虚弱的马文才,轻抚他的脸颊,柔柔地发出一声叹息,“你呀,还真是冤家。”
似嗔怪又似心疼。
百感交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