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术有那么好吗?”邓光榕眉头皱得老高,“能赢赌厅养的高手。”
反复在看监控录像的叶寿抬起头来:“如果峰仔不是职业赌徒,那他在赌术上的天赋惊人,首先我敢肯定,他的记忆力超群,其次,他对赌徒人心的把握造诣非凡,第三,我不能从他的表情跟动作判断出他手里的牌,猜不出他是吃诈还是牌大?”
“寿叔,你意思是说,可以把他培养成镇场子的高手?”邓光榕怀疑问。
“他的自制力很强。”叶寿又摇了摇头,“似乎对赌术不感兴趣。”
一阵脆耳的电话铃声响了。
邓光榕接了电话,是米之莲餐厅来电,说客人已经到了。
驹叔露出老狐狸般的狡黠笑容:“走吧,长江后浪推前浪,让我们去见识一下西蜀来的后浪。”
李为峰跟林东来被带到米之莲餐厅的包房内,刚刚坐下,邓光榕就带着驹叔寿叔到了,大家都是熟人,依次落座。
有服务生前来掺茶。
李为峰以右手拇指置茶杯边,食指置杯底,杯口向驹叔寿叔相迎,左手做成“三把半香”之形,直伸三指尖附在茶杯上。
驹叔,寿叔,大榕哥三人眼前一亮。
因为李为峰做的这个动作,是洪门暗语,称做“洪门出手不离三”,是当年洪熙官所创,专门用于亮明自己的汉留身份。
驹叔也不说话,伸手取过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李为峰那杯茶的对面,摆下了一个“双龙阵”。
然后做了个敬茶式,驹叔说道:“双龙戏水喜洋洋,好比韩信访张良,今日兄弟来相会,先饮此茶作商量。”
李为峰用三把半香的手势双手接过茶杯,一口饮尽,道了声谢。
“原来峰仔也是洪门兄弟。”邓光榕大感亲近,兴奋得脸上泛光。
“唉,大陆早就解散了青帮洪门哥老会,就算有传承,也是偷偷摸摸的。”李为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话的意思,他是暗中传授的洪门弟子,你们去查的话,也查不着。
李为峰也没瞎掰,那天让堂哥李猛姚军等跟驹叔寿叔认识了。
前世李猛带着一帮川菜厨子到长安打工,遇上老板不按约定付工资等狗屁倒灶的事儿,他们便聚在一起不受欺负罢了。
跟香江的社团没法比。
李为峰跟堂哥李猛混了一段时间,多少懂点规矩,至于摆茶这些道道,都是看小说学的,没想到竟然蒙了洪门大佬驹叔。
“既然都是洪门兄弟,我就有话直说。”驹叔端起酒杯跟李为峰碰了一下,然后一干而尽,“峰仔,你说和乐催账这件事,接下来怎么办?”
“嗯,重庆大厦的录像你们也看了,和乐根本没把联英社放在眼里,老虎不发威,当它是病猫,所以这次得杀鸡儆猴!”李为峰扫过他们的脸,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驹叔和寿叔代何先生掌握濠江的江湖势力,和乐就没你们的人?还有和乐的死对头,濠江数字帮……”
驹叔跟寿叔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满都是震惊。
李为峰还是个高中生,竟然这样老谋深算,除了天才,还能用什么词去形容?
“大榕哥,别用那种眼光看我,虽然我只是个高中生,没在外面混过,我表哥从小练武,初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混,也就是你们说的矮骡子,他们那伙也有七八十个,我表哥也算个头目。”李为峰解释道,
“我拿了碧雪冰淇淋的代理,他们有不少人帮我卖冰淇淋,今后的凉卤店加盟,美食巷都可以吸纳他们,而且,我们公司也招募退伍军人,当然,江水地方小,不能完全安置他们,我们还计划在西蜀的省城,以及深港特区搞餐饮连锁,毕竟社会在转型,打打杀杀不是长久之计。”
李为峰再次提醒联英社几位大佬,他也不是单枪匹马来闯社会。
联英社的三位大佬没吭声,心头也在重新评估李为峰,脑子不由浮出两个字,大圈。
李为峰决定再给他们上点眼药,那张破嘴继续忽悠道:“我家乡抗战中有身裹死字旗,爆粗口喊着锤子出川抗日,脾气暴躁,热血勇悍。”
“嗯,抗战无川不成军,巴蜀为国战死了六十多万人。”驹叔感慨道。
“表哥曾说,打架的话,打赢了不算结束,对手住进院,去扑一次,对手出院回家后再扑一次,让他怕到骨子里,或者担心家里人被报复,彻底没了报复的心思。”
这可不是洪门的规矩,想不到大陆的混混现在都这么狠?
社团的规矩文明多了,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妻儿。
驹叔跟大榕哥已经淡了胁迫李为峰加入联英社的心思。
其实,做个朋友也不错。
李为峰俊脸浮出久违的狠戾,“这次,要做就做绝,彻底让和乐翻不了身!”
“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驹叔竖起了大拇指,又问,“你刚才在公众赌厅扎金花赢了一百多万?”
“嗯,我准备替吉米还了赌债。”李为峰一边切牛排一边道,“除了义气,吉米是我需要的打理品牌服装人才。”
“峰仔,江湖事江湖了。”邓光榕摇了摇头,“吉米的赌债也是赌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