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阳觉得唐将军实在有趣,她从未感受过父爱,不知道父亲对一个孩子好是什么样,大概如唐将军这般吧,担心孩子的安危,给他最好的保障、犯错时厉声呵斥却句句为他着想,怕孩子不高兴又小心翼翼讨好,直白浓烈,唐兆禺可真是幸福啊。
“就按父亲所说,我亲自去和公主提。”换了身体这事儿只能先瞒着,从长计议。
“行,不过你可不能像平时一样话没说几句就指责公主,你这脾气该改改了,这么大的人还像个愣头青似的,没一点儿你爹当年的气魄。”
陶初阳笑了,温馨的家常话让她暂时忘记了唐兆禺带给她的不好的回忆。唐将军走之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让儿子想吃什么就去买,不够了再管他要。
桌上的钱袋就是一块简单的绿布系着一根绳子,没有精致的花样和细密的绣工,因为洗得发白有些旧,陶初阳看着这个钱袋心中翻滚着万千情绪。
……
公主的别院外陶初阳攥着胸口的衣服,原本已经做好的心理建设此刻荡然无存,守在门外的姜望一眼就看到了她。
姜望和旁边的人说一声,走到院子里招手叫站在门外的祝臾。自从祝臾说了那些话之后,唐兆禺就不让她进去伺候了,她跟姜望一样,成了看大门的。
“啥事啊。”祝臾走过去问。
“陶初阳来了,在外面站了老半天就是不进来。”
“男女主早晚要摊牌的,我们先什么都不做让他们过一遍剧情吧。”
祝臾对女主心存疑虑,小说里陶初阳的性格善良温柔,被女二欺负得死死的,可上次她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凛意,莫非是剧情的不可抗压抑的吗?
祝臾摇了摇头,剧情不可抗小时空就不会发生动荡了,他们也是可以改变剧情的。唯一可信的解释就是女主性格本来如此,想想也知道,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见识了人性的黑暗面,内心容易变得敏感孤僻,察觉身边的人不怀好意时会不自觉露出冷峻的一面保护自己。
小说围绕三个人的感情纠葛,只看到了女主为爱而痴的那面,其他的描写太少了,只能靠他们摸索。
陶初阳走进院子,看到守在门口的祝臾,敛下眼眸,祝臾察觉到女主的目光,眼睛直视前方装作若无其事。
待陶初阳进去之后,姜望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她刚刚是不是注意到你了?”
祝臾凑到他耳边说:“我有种预感,这个女主不好惹。”
“你可真行啊,得罪了男主又招惹女主,不想活了你。”姜望声音不大,但依然听出他在咬牙切齿。
“嘿嘿!”祝臾笑着转移话题,“你说他们在里面聊什么?”
姜望瞪了她一眼,“看了小说你不知道吗?”
祝臾嘟囔道:“谁知道现在剧情有没有偏,我还没正式开干呢。”
姜望拽了她后面的小辫子以示惩罚,祝臾吃痛的捂着头皮,闭嘴了,耳朵有意无意地贴着门框,想听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话。
声音断断续续,有些话听着很熟悉,应该就是小说里的台词。这是男女主双方发现身体互换之后,第一次私下对话,除了不可思议就是手足无措,唐兆禺依然恶狠狠的对着陶初阳,语气一点儿都不客气。
陶初阳呢,担心唐兆禺,安抚他的情绪问他要怎么办。这种事不能随便说出去的,灵魂互换太过匪夷所思,被人当成妖怪烧掉就不好了。
两人决定一边应付家人一边寻找方法换回来,尝试了多种方法之后并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只能将错就错。后来江筠拿着积蓄问唐兆禺如何安排生意,他这才想起正事。
男女主谈了很久,夜深了陶初阳才走出来,离开之前她又特意看了祝臾一眼。
祝臾一头雾水,陶初阳咋回事啊?不会真要对她动手吧?
屋里头的唐兆禺叫了祝臾的名字,祝臾走进去,对唐兆禺行了一个礼,偷偷看他的脸色。
唐兆禺的病不是很严重,吃了药休息够脸色已经好很多,看到祝臾时面露疲倦之色,怪力乱神发生在自己身上,又知晓家中形势严峻,不心累才怪。
他对祝臾说:“驸马刚才来找我,说父亲有意让我管家,我推脱不得,只能应了,驸马答应协助我一二,把他那边得力的奴才调过来帮忙,我这边不缺伺候的人,你就到驸马身边补个缺吧。”
这是要把她调走?太好了!她正想办法到女主身边去呢,没想到瞌睡送枕头,简直不要太幸运!
祝臾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面上仍在演戏,“奴婢是专门伺候公主的,把奴婢调到驸马身边有何用意?”
唐兆禺冷笑道:“你不是看不得我为了一个男人受辱吗?那你去帮我啊,帮我拿下驸马,你们不就能掌控整个将军府了吗?”
祝臾汗颜,这娃不会让她给整黑化了吧?行吧不碍他的眼了。
“既然是公主的吩咐,奴婢一定言听计从。”
唐兆禺看她眼神充满了不善,“你果然不是普通宫女,说话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