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眯起眼睛,面上杀气一闪而过,转而被黑气覆盖。
“德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说吧!”
“王叔!实不相瞒,下午父皇他老人家亲自来田地上看我,他是便衣而来,谁也没有发现,结果就被他看到了仓库里那些茶叶。”
“您知道,好茶叶他当然是认得的,所以下令让我彻查此事……”
赵光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事儿想来赵德昭不会撒谎。
赵德昭身边由他安插的线报,赵匡胤去看过赵德昭的事情,必然也是知道的。回去一对便知。
“那好吧!你吃你的饭,我先回了。”
沉着脸大步走出齐王府,赵光义匆匆赶回晋王府。
果然,报信的人已经传来了信息,下午确实圣上带着皇后轻装简从,着便衣来看过齐王。
那么茶叶的事儿八成是真的了。
赵光义心念电转,看来赔钱是跑不了,其实如果赵德昭不异军突起的话,他和皇兄直说就是,料想赵匡胤也不会和自己为难。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自己犯不上为了一笔钱,在皇兄那里留下差评。
这件事自己是不能认的,只好找个替死鬼来接盘了。
他找来赵有福,让他踢自己担下整件事情,又舍出一百两黄金,当场赏给他,让他安排好家小。
赵有福虽然不愿意,可是别无选择,何况家中人有了保障,赵光义又赌咒发誓,一定会保他平安,也就认下来。
忙了半天,赵光义总算有了眉目,肚子饿了起来,晚饭就没吃好。
让厨房准备了饭菜,正要吃,封田的管家又来求见。
这管家被赵德昭的手下缠着对账目,查验良田数量,也是忙到现在才被放回来。
“王上!大事不好,家里的封田,被齐王殿下征用了……”
“什么……”赵光义心头突突突一阵狂跳,青筋曝出,两眼一黑,差点就晕死过去。
“怎么说?这小子为什么要征我的地?”
“回王上!齐王手持御牌,说是圣上亲自赐予,见之如顺天府尹。然后就说奉旨要征用良田试验产量……”
“知道了,你下去吧!”赵光义两眼放空,全身都没了力气。
今天这损失实在太大了。
价值巨万的茶叶没了,四百两金子搭出去了,现在连封田都被征用,虽然说这种征用以后应该会还。
但是架不住丢人啊!
最重要还是钱,茶叶钱和金子,是他拉拢军中诸位大将,秘密操办很多要事的资金来源!
这一下全折了进去,损失惨重啊!
……
过了几天,蒋安押着岭南购来的稻种回到了京师。
恰好粪肥也攒的差不多了。
赵德昭一改之前小打小闹的表现,轰轰烈烈,大刀阔斧的干起来。
王继勋等人都被罚去给刚种好的田地浇粪水。
这些勋臣,贵族二代们那吃的了这个苦,个个叫苦连天。
不出两天,每人手上都磨出了大水泡,抗议无效的情况下,这些家伙开始在王继勋的带领下偷懒耍滑,晚起,早归,干活不卖力气等等。
蒋安、钱牛儿都很挠头,这些勋臣只能整治,不能打骂,要是万一哪天圣上想起谁的好来,一道圣旨就把人捞了出去,那时候打过他的人怕是要倒霉到底。
“无妨!他们想偷懒就偷懒,不要理他们。”
赵德昭说着,附耳教了两个人一段话。
蒋安、钱牛儿都是含笑点头,非常钦佩他。
“殿下!这招绝了!就不信治不住他们。”
第二天,劳改犯们的宿舍开始了改造。
一部分是有床铺和柔软被褥,每8人一房间的干净宿舍。
另一部分连床板都没有,就是二十个人一间房间的通铺。粗布被褥直接铺在地板上。
王继勋等人并没有意识到情况,照例排队出去干活。
农田上,这些人继续用各种方式偷懒耍滑。
平常还会有人来骂几句,推两把,可今天却根本没人理会他们。
爱干就干,不爱干不干。王继勋等人歇的这叫爽。
眨眼到了中午,牢子们端上饭来。
今天的饭居然有肉菜,还有白面馒头和白米饭。
王继勋等人馋的口水都出来了,这么些日子来,每三天才能吃一顿荤,大家嘴里都淡出个鸟来。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肉菜和白面馒头,白米饭,却没有他们的份儿。
牢子们看人下菜碟,把好吃好喝的都给了那些卖苦力干活的老实人。
“喂!什么意思!那肉菜,白馒头,为什么不给我们,我们吃什么?”
王继勋厉声发问。
这群人里他算是胆子最大,后台也最硬的,这些偷懒的人们都以他为领袖。
看见他质问,其他人也都纷纷大声谴责。
“急什么!你们的饭菜也来了。”
牢子们端过一口大锅,里面全是些汤汤水水的稀粥,粥的颜色看上去也不是很新鲜的样子。
和粥锅一起的,还有一碟子泛着白色盐斑的咸菜条,已经分不出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