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儿汗都下来了,噗通一声跪倒:
“大人!这些茶叶是朝中某位大员之物,小人受命看管,您若非要带走,请让顺天府...”
赵德昭撇撇嘴,“谁让你做主了?看见这御牌么?圣上给我的时候,告诉我说,此牌在京城,职权等同府尹。你去跟那位大员说,是府尹大人收了这批货。”
管事儿的抹了把头上的汗水,飞马去给主子报信。
晋王府内,赵光义饿了半天了,就是吃不下饭。
现在他一闭眼就是赵德昭站在粪锅前笑着,挥动大马勺不停搅拌。
那个恶臭的味道和锅里粪便的形状,色泽,让他想起来就想干呕。
赵德昭这臭小子,事事都要恶心人。
现在本王吃个饭都被他恶心到了,真是该死!
他看了一会儿花鸟,闻了一阵异香,心里和胃口都得到缓解后,这才坐下来刚要用膳,
一个小太监飞奔进来喊道,“殿下!不好了!城西仓田管事儿的来了,急着要找您。”
赵光义立刻又摔了筷子,隐隐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快让他进来,出什么事儿了!”
片刻,封田管事儿的呼哧带喘的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大哭起来。
赵光义皱眉道,“赵有福,你哭什么?你是本王的手下,有什么事大不了的,天塌了也有我顶着。”
管事儿的赵有福道,“王上!咱们的封田被征用了,连仓库里存的三十石茶叶也被没收了!现在想必已经被搬走了!”
“什么?谁那么大胆子,敢收了本王的茶叶?!”
“王上!他说他是顺天府尹,有权征用封田,没收茶叶……”
“啪!”
赵光义没等他说完,上前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混蛋东西!顺天府尹正是本王,你是喝多了马尿还是被鬼上了身,胡说八道的!”
赵有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喊道,“王上!来的人是个年轻人,手里拿了一块皇上赐的御牌,说持此牌者,职权等同顺天府尹!我手下有认识他的,告诉我他就是齐王,他就是这样征了田收了茶叶,小子不敢拦啊!”
赵光义满脸黑线,“果然又是齐王这个小子!他这是和本王干上了啊!征田也就罢了,本王家大业大,不在乎那点粮食,但是这茶叶……”
这批茶叶是最高档的猴魁,价格也高得离谱,赵光义控制了京城的高档茶叶市场,打算拿来赚钱,想不到被赵德昭连锅端了。
这一下别说赚钱,本钱都要配个底儿掉。
“不行!这批货必须要拿回来。不过现在这小子用占城稻能产量翻倍的噱头诓住了圣上,有圣上给他撑腰,硬来不得……”
“来人!马上给本王准备三百两金子。赵有福,你跟本王一起走一趟。”
赵光义命人带着金子,直奔齐王府。
这时天色已晚,赵德昭刚回来洗了澡,还没吃饭,正在问钱牛儿,蒋安哪天能够赶回来。
听说赵光义登门,立刻含笑请进。
赵光义来的一路上,已经有了打算。
这三十石茶叶,等于赵德昭前世的近两吨,接近四千斤。每一两几乎就是半两黄金的价格。
还好现在是落在了齐王的手里,还有的缓,要是丢了,被毁了,那赵光义可是死的心都有了。
既然有的缓,就不必急,天下还有不吃腥的鱼儿?
所以此时赵光义虽然还是着急,但是已经没有那么气那么慌了。
两人见面尬笑,谁也不先说话,但是目光激荡,已经交手了几个回合。
“来呀!”赵光义拍了拍手,“搬上来!”
立刻有人抱了一只华美的黑漆大捧盒,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贤侄!这是黄金三百两,你先收下,我有话说。”
赵德昭不接他的话,扶着他肩膀半拉半推的进到里间。
“王叔也还没有吃饭吧!一起吃!”
赵德昭抓起饭桌上一支鸡腿,硬塞过来,赵光义死活不要,他就拿着自己大口吃了起来。
赵光义面上含笑,心中却极为不屑。
这小子再怎么加官进爵,还是改不了那浮皮潦草的做派。
“贤侄!那批茶叶是顺天府替户部代买的,暂时存在我那里的,你看能不能先不要动,等我验了货,交了差,你再扣也不迟。不然,我这个正牌顺天府尹,面子上不好看。”
赵光义的打算就是,利用自己顺天府尹的名头,先把这批珍贵的猴魁要回来,半夜偷偷用普通茶叶掉个包,那时候随便你赵德昭怎么说,一把火烧了,老子也不在意。
“王叔先吃饭!公事本来不该在家里谈的,不过您既然来了,吃了饭再说这些。”
赵德昭抓着鸡腿,啃得兴高采烈,满嘴流油。
赵光义本想说我吃过了,但是看他吃得香甜,自己居然也是真馋了,于是两人一起吃了点东西。
吃完饭,内侍们端上水盆,净面洗手。
饭后居然还有香薰过的菊花茶,以及水果。
这都是王修芝搞得,前世的赵德昭可没那么多享福的习惯。
赵光义耐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