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看着安沐,她略显疲倦的靠在车窗上,车内冷色光源的灯光好似渲染出了我们之间那种无言的生涩,即便气氛有点冷,我还是没忍住说道:“你要是不舒服,我来开车吧!”
安沐似乎心有余悸,并没有回应我这个善意的请求,而是拿出钱包说道:“说吧,你需要多少?”
“你这是在像我示好吗?”
“难道我该像你一样赶我出屋子,害得我到现在还发烧咳嗽?”
“你要真想帮我,就收留我一晚上!”
安沐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你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她看着我,终于开了口:“要怎样才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对不起,我的话说重了!我知道你不想和我一样麻木不仁,你既然都关心我住处停水停电停气了,那就好人做到底,收留我一晚上。”
安沐继续陷入沉默……
……
我们就这么对峙着,或许是我的态度极为诚恳,或许是时间缓和了气氛,她也厌烦了一直在这纠缠,终于松口道:“你最好别让我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去我家住可以,但是我们必须约法三章。第一,不准随意进出我的私人空间;第二,不准耍流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若是违背前两条,自己立马走人。”
“我就住一晚,你这么多规矩用不上。”
“如果你想好了,就给我个确定的信号,我就开车回家。”
我估计这是这辈子幅度最大的点头了,安沐没有说话,发动车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
无聊中,我打开车载音乐,里正在播放一首郑钧的《溺爱》。
“……只有你的未来,才能挥霍我的现在;只有我的最爱,给我最致命的伤害…我以深深溺爱,在这纵情的海,我已被你掩埋,任由泪水覆盖,当我为你日渐憔悴,而你却风采依然,当我已沦为你的负担,却还流连忘返……”
安沐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认真的开着车。
我在想,可能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了陪伴感觉是一种短暂的不可奢望的幸福,歌声中各有所想,也曾有过这种让人心跳的思念,也曾有过这种默默无声的期待,那种可以感受到脸颊的温度,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的日子在夜色中慢慢漾开。
车子在一处别墅前停了下来,如我所料,安沐在这个城市肯定还有除了17号住宅的另一个住处,只是这么豪华的别墅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下了车,安沐表情很漠然,指了指说道:“旁边那间小屋,待会你自己简单收拾一下,我今晚要出去一下。”
“这么大的房子能不能别……”
“能不能别什么?能不能别啰嗦,我赶时间!”
“哦!”
“这部手机新的,没用几天,你拿去用吧!不想欠你的。”
没等我同意,安沐已经将手机塞到我口袋中。
我不再挣扎抱有一丝幻想,提起包走到安沐指的那间小屋,瞬间明白了安沐简单收拾的含义了,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没了。
我就在寻思着,这么高档的住宅,还造了个这么玩意,这是在坑人吗?
现在头等大事倒不是收拾房间,犹豫了许久,我才鼓起勇气走到楼下,冲着亮着灯光的房间喊:“美女,能给口吃的吗?我饿!”
话刚喊完,安沐从窗子里探出头,无情的甩了句:“别喊了,家里什么都没有!”
我也懒得再叫唤,蹲在门口抽了支烟,觉得自己不一定能熬过今晚了……
……
片刻,安沐换好衣服从屋子里走出来,姿态优雅大气,有种洒脱的味道,她穿着件淡蓝色外套配白裙,微卷的长发垂肩,身材苗条,上扬的嘴角有种毫无做作的美。
我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这附近有超市、菜场什么的吗?”
“你说的这些,我在这住的这段时间,通通没听说过,家里和吃有关的估计只有厨房里那一堆餐具了!”
我不说话,有些暴怒的盯着满脸无辜的安沐,说道:“我真他妈想抽你!”
安沐径直的走到车子前,将手提包扔进车内,回头说了句:“在我的地盘你还敢撒野,今晚我给你买了包子豆浆的,你自己忘了?”
看着安沐的路虎揽胜重新消失在夜色,想到四散在城郊荒野的包子,我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回到房间,小黄鸭亦是饿得“嘎嘎”叫。喝了点水,抽了支烟,剩下的时间便是与时间对抗。
或许是孤独把时间研磨成了一点一点,所以才过的那么慢。
我整理着包中的物品,将散乱的衣物重新叠了一番,一直收拾到最后,却忽然发现了一只从车子上收拾下来的盒子。
对于这只拳头大小的盒子我并没有太多印象,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车里的。出于疑惑的趋势,我撕开了外面裹着的塑料包装纸,心中却再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