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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鹤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一阵抓耳挠腮,嘻嘻一笑道:“天太冷了!反正躺着也睡不着,就想着早点过来看看贾先生。”
“你小子,就是油嘴滑舌!来!快进来,外边冷!”贾郎中哈哈笑着向杨鹤招了招手。
“哎!”杨鹤干脆的回了一句,提着小背篓哒叽着鞋子就向堂中走去,丝毫也不理会药铺伙计那异样的眼光。
“吃早饭了吗?”贾郎中摸摸杨鹤的头,出声问道。
杨鹤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说道:“嗯,吃了一点。”
“吃个屁!”贾郎中倒是没好气的笑骂一句:“跟我还客气什么,来我这儿也正要吃早饭,一起过来吃。”说着便将杨鹤领到了里间的一个房间里。
这里应该是贾郎中的临时居所,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旧桌子。不过此时在那张颜色斑驳的桌子上,放着一小锅白粥和萝卜做的小菜,而旁边的一个竹篮里,则是几个热腾腾的大包子!正呼啦啦的冒着热气。
贾郎中带着杨鹤来到桌前,随手抄起个包子递到了杨鹤的面前。
“不了不了,贾先生,草儿早上真的吃过了。”杨鹤刚说完,就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贾郎中板着脸,抓起杨鹤的手就将那只包子塞进他的手里。杨鹤赶紧抓着还有些烫手的包子在手心翻了翻,忽然弯腰从自己的竹篓里捡出一小把草药放到桌子上,抬头望向贾郎中道:“贾先生,那这把草药就当包子钱了。”
“你小子,可真是的个犟驴,唉!……”贾郎中被他气笑了,本想瞪着眼说他几句,忽然却神色一黯不再说话,只是招呼着杨鹤赶紧坐着吃饭,自己则拿多了一副碗筷过来,正见杨鹤将手中那只包子小心的往怀里装。
“你这是做什么?”贾郎中神色诧异的问道。
“这个我带回去给小妹吃,这么大的包子,小妹最喜欢了!”杨鹤抬起头不好意思的说到。
“你,”贾郎中鼻子一阵发酸,他快步上前又伸手抓过两个包子塞进杨鹤手中:“你吃,这个你吃!包子我这有的是……”
杨鹤吓了一跳,赶紧推辞。可好不容易从贾郎中的手中挣扎出来后,却眼见着那雪白的包子上面印出了他几个黑黑的指头印,于是他也不好意思再往回放了,只得暗自轻叹一声,又弯腰要从竹篓里拿些草药出来,贾郎中赶紧将他一把按在凳子上,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的草儿爷,你就省省吧!你刚才拿的那些草药足够包子钱了!——要真算起来,我这可还得倒找钱呐!”
当杨鹤背着空空竹篓从药铺出来时,似乎觉得浑身都在冒着热气连天都仿佛也没有之前那般的寒冷起来。至于树上的乌鸦,嗯,——还管个锤子的乌鸦!杨鹤斜眼看了看那些蹲在树上还瞪着他叫的乌鸦,依旧觉得:这家伙,还是怎么看怎么晦气!
在他的怀里揣着个纸包和卖草药换来的五枚铜钱。纸包里是两个白胖胖的包子!包子的纸是贾郎中专门从柜台拿的包药黄纸,那一刀一刀切的极为齐整,又厚实又干净!比自己清明时烧给冷姑姑黄纸都要好!而且,只要有了这黄纸,下次再遇到今早那般火灭了的时候,只需“刺啦”一下,撕下那么一小条来,这沾的油沁沁的黄纸,保准能又引出一大堆火来!
光想着这一点,就让杨鹤十分的高兴。仿佛此刻真的有那么团子火焰,在他眼前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杨鹤边走边自顾自傻笑着,全然没有留心在南门的牌楼后靠着的那个人影。
“哟!这不是草儿吗?!”一个声音从杨鹤后面传来。
杨鹤一愣,紧接着身子就有些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小野种,爷叫你没听见?”那个人影从牌楼后晃悠悠的转了出来。
“马三哥。”杨鹤无奈转身,他看向那人答应了一声。
那人慢慢走到杨鹤的面前,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浑身上邋里邋遢的,全然没有一点朝气。
被杨鹤称为马三的人,杨鹤其实是认识的。此人本名叫马三,也是育孤堂出身,当年没少欺负杨鹤。后来因为生性顽劣,打架下手又极狠,所以很早就被育孤堂赶了出去。这人幼年时在育孤堂出过天花,虽然命大活了下来,但也落下一脸的麻坑。从育孤堂出来后,他就在这横岭城四处招摇撞骗,下黑手打闷棍的活计可没少干!是城里出了名的大混混、无赖汉。于是,恨他的人就背地里就给他起了个诨号叫“麻三”。可谁知他知道后不仅不在意,还干脆把这个当成自己的招牌,逢人便自称为“麻三爷”,这几年下来原来的名姓反倒没人再提起了。
麻三刚刚饿了一晚,此时满脸的戾气。他嘴里咬着截枯草,一步三摇的走到杨鹤面前,斜眼瞅了瞅他背上空空的竹篓,忽然弯下腰,抬手抽了杨鹤一个耳光,冷哼道:“马三也是你叫的?”说完“啐”的一声吐掉嘴里的枯草,:“叫麻三爷!”
杨鹤有些吃痛的捂住脸后退了一步,只是望向麻三的眼神却满是冰冷,一声不吭。
“哟,小野种,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气性还这么大!”麻三咦了一声,伸手抓住杨鹤衣领,将他扯到了自己面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