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机构,都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运作着,从不曾停滞。而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此时只有一个任务:找寻齐王世子!
原来就在杨凤南在城北素衣遥祭齐王的那天夜里,内控府就得到了一个极为可靠且惊人的消息:齐王的独子并没有在那场劫杀中死去,而是被乳母权氏用自己亲生骨肉从王妃手中换了出来。然后权氏就这样带着齐王世子藏身于众多尸体中,堪堪逃过了马匪的视线!只是可惜也是从那时起,权氏连同世子都仿佛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消息。
随着这个消息几乎同时送到的,还有李观湖之前追查的那个真相,可怕的真相!当这两件事揉在一起时,立刻如同巨大的阴影般将内控府牢牢的笼罩在了其中!
于是这才有了接下来的各司总镇的离开,同时也几乎带走内控府所有的核心力量。而这支化整为零潜伏下来的力量,也是从那天起就踏上了一条漫长的寻找之路,而这一找就是整整十年!
好在三个月前,已在西镇贺凉州苦苦寻找多年,却依旧无功而返的李观湖忽然收到了师弟周默的传书,说在横北镇的横岭城发现了世子的线索。当时动身不及的李观湖便立刻传书密令自己的弟子,凤鸣司都尉之一的顾顺先行来到横岭,而李观湖在处理完皇城的一些事务后,也终于在这个冬至时分,带着贺峰赶到了横岭。
“先生,属下顾顺求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透过厚实的纱窗传到了李观湖的耳中,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四,你师兄来了。”李观湖回过神,对一旁的贺峰说到。
“——三哥来了?在哪?!”贺峰腾身而起,两步就来到门边,“哗啦”一声拽开房门后,他左右张望一下,却发现门外却空无一人。
“先生……这,这没人呐?”贺峰扭头望向李观湖,满脸的疑惑。
“老三这个时辰过来,岂能堂而皇之的走正门?”李观湖被他气笑了,伸手一指窗户:“在那边!”
贺峰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讪笑奔向窗边。果然,当他拉开窗户时,正看见顾顺穿着黑色夜行服,满脸堆笑的吊在窗外。
两人打了个照面相视一笑,顾顺随即双手轻拍窗棂,一个借力挺身便飘然跃入房中。
他刚站稳身形便对着端坐在桌边的李观湖俯身下拜道:“属下顾顺,见过总镇大人!”言讫抬起头时,已然是双眼含泪。
相别多年之后的重逢,同样令李观湖颇为动容。他站起身快步上前,伸手将顾顺从地上扶起。李观湖拍着顾顺的肩膀,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曾经的清峻少年,许久后才沙哑着声音说道:“还是叫先生吧!——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别这么些年,你都这么胖了……。”
贺峰在在旁听的“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顾顺则挠着头有些赧然道:“先生见笑了,弟子这些年东奔西走,饥一顿饱一顿的,是见啥吃啥、有啥吃啥,身上这肉难免就多了些。”
李观湖神色一黯,知道他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因此眼神中有些伤感,但更多的则是欣慰。
贺峰见状上前一把将顾顺拦腰抱住,两兄弟相向无言,脸上也尽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与感伤。
“师兄,多年不见,你这本事真是见长啊!”贺峰屈指点了点窗户方向,笑着咋舌道:“这里可是三楼!”
顾顺得意的一笑,转身回到窗边。他伸手将一个物件从屋檐上扯了下来后走到油灯下后,李观湖和贺峰这才惊讶的发现,在他手里的竟然是个如核桃爪大小、纯钢所制的虎爪,即使是在幽暗的油灯下,也依旧闪烁出点点寒芒。
顾顺摩挲着手中虎爪说笑道:“这是前些年时我在漠北无意中得到的陨石,后来将其熔炼后锻造出一把三尺窄剑。剩下些许散料干脆就铸成这小虎爪和一把小匕首。只不过几月前为了来这置办点家当时,将匕首卖了换了些银钱,这虎爪因为小巧精致,我就一直随身带着。”
李观湖听他将匕首卖掉才换来潜藏的经费时,心中顿生酸楚,他轻叹一声道:“自从内控府潜踪后,几乎所有的经费都是靠雀迎的人在运筹,如今也就是勉强维持着正常的花销,多一枚铜钱都没有,想想老夫也颇为无奈。嗯,确实苦了你了。”
“先生说的哪里话!”顾顺却连连摇头道:“先生这些年靠着那点钱,不仅要维持凤鸣的各项开支,还要想着那些死去的弟兄们的抚恤银子,要说苦,也是先生苦,我们做属下的,顶多也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有什么苦处!”
“话虽如此,不过……”李观湖无奈的苦笑一下,想了想也确实没有办法,于是便也打住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先生,这些都无妨,你先看看熔炼出我手中虎爪的这种精钢。”说着顾叔将虎爪递到李观湖面前,李观湖伸手接过虎爪,只觉得这种精钢不光质地坚硬而且极为轻巧。
“先生,我那把剑别说是普通的大梁制式兵刃,就是工部莫邪司精制的总镇兵刃我都能轻松斩断!”
“哦?”饶是李观湖见多识广,听后顾顺的话后也不禁有些讶然。因为无论是大梁军队所配得制式兵刃,还是莫邪司出的总镇兵刃,他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如果真如顾顺所说,那把剑能轻松斩断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