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黄帝内经》中医
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
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
夫病已成而后药之,
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
斗而铸锥,不亦晚乎?
医学之道,哪是小孩子愿意了解的事情。只见小五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木头珠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大人的谈话根本没入她的耳。
钱老先生逗弄道:“五姑娘呀!”
小五仿佛没有听见,只顾自己玩耍。
史郎中笑道:“你这样称呼她,她哪知道您在喊她。”
钱老问:“我该如何喊她?”
史郎中朝着小五喊:“小五,你在干嘛呢?”
小五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屎壳郎,滚绣球呀~”
史郎中大笑:“哪有把自己比作屎壳郎的,这傻孩子!”
黑良臣白了史郎中一眼,说道:“人家是在说你,屎壳郎中,该滚蛋了。”
史郎中尴尬地站起身来,嘴上“这这这”地不停。
钱老知道他还想跟自己探讨点什么,便道:“让史郎中再坐会儿吧,我们聊得很投机。”
史郎中又讪讪地坐了下来。
钱老问:“小五姑娘没有名字?”
史郎中说:“有,她叫‘蒋将’。”
“将将?”钱老纳闷,“哪个将将?”
这回儿小五听见了,便回头说道:“就是打锣鼓的声音,‘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锵’……”
小五形象地比划着,众人听了,哄然大笑的前仰后合。
钱老一捋胡须笑道:“女孩子,怎么起这么个名字,真够热闹的!”
史郎中说:“他们姊妹几个的名字,都是她父亲给起的名字,用的是《诗经.有女同车》中的句子,‘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她父亲叫蒋翔,五个女儿都是美玉,所以,小五就叫‘佩玉将将’了。”
钱老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润了一下笑的发干的嗓子,说道:“如果加上前缀‘佩玉’,倒像是女孩名字了,是不是‘佩玉蒋将’呀?”
小五依然在忙活着玩耍。
史郎中问道:“您老说,小五明后天会生病?”
钱老道:“是啊!”
“不会吧!”史郎中说,“你看她活泼的样子,哪像有病?”
钱老道:“《黄帝内经》里说,‘工治未病,不治已病,此之谓也’。上工[指神医]在对待自己和他人的身体时,不是强调生病之后才去治疗,而是在没有生病的时候就进行预防;不是在身体的功能紊乱后才去调理,而是在身体的功能还没有紊乱时就先行干预。
所谓的神医,他注重的是对未病之人的调理,是以更高明的理念让人迟生病、少生病,尽可能不生病。
一旦等小病发展成大病,病情严重时再去治疗,使治疗变得困难,还可能留下病根,以后反复地发作,最后发展到沉疴痼疾,就没有好方法医治了。
老朽的意思是,人要在健康的时候,就要注重养身保健。比如作息规律,劳逸结合,节制饮食,色欲;随着季节的变化,增减衣服,对虚邪贼风等致病因素,应及时避开等等,都可以使人们少生病或不生病。
其实,医者开具的处方分为两种:一种是针对具体的疾病开的,可以祛除病邪,恢复健康;第二种是平时生活中的养生,调摄,保健方法的养生处方。
如果确实不相信老朽的预判,可以在小姑娘发病的时候再行服药,只是这小五姑娘可要受一份小小的罪了。”
史郎中看了小五一眼,回过神来,说道:“那小子的病,就按您老改的药方煎服?”
黑良臣道:“那是自然,钱老先生是我从东平请来的神医……”
“这,我知道,”史郎中对黑良臣说,“要是按照钱老的意思服用,他老人家是不是也在药方上签个字呀!”
“应该,应该。”说着,钱老拾起毛笔在史郎中名字的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史郎中带着签字的药方,出了黑家的大门。
【二】《小儿药证直诀》钱乙.语
要想小儿安,常留三分饥与寒。
三分饥,则生命力旺;
三分寒,适应环境好。
看着史郎中没了人影,黑良臣担心地问道:“钱老先生,东邻小弟的病反反复复,您老又在原先的方子上去掉了两味药,这药效?”
钱老笑道:“没问题的,三服药下肚,保准那小儿药到病除。”
黑良臣又说:“您老,来一趟也不容易……您走后,万一小弟复发……您老是不是再开一副药…作为备用……”
“这药,哪有备用的?!”钱老先生哈哈大笑,“放心好了,小儿的病不会反复的。”
看到黑良臣顾虑重重,钱老便唤来还在玩球球的小五,“蒋将啊,你过来,爷爷跟你说件事,你记住了,回去告诉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