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有去看看千姿的娘?”
“你说什么呢?她早已嫁人,就是不嫁人我也不必去看她。”李吹笛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我是说,你替千姿看看她……”林兰楼还想再说,李吹笛已经用被子将头蒙上。
林兰楼给了他一脚,不一会四人就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才露出光亮,四人似乎都已经醒了。都默默地躺着不动。
就像第一天见面时候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唯恐吵醒对方。
这是他们四人相处的最后时刻,谁也不想说话。
很明显是个好天气,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地叫了。
李吹笛翻了个身,道:“我要去茅房。”说着起身走了。
三人也都起身收拾东西。
很快李吹笛回来道:“楼下坐满了人,已经吃早饭了。这伙人真是点卯上朝的做派。”
“是秦大人的人吗?”林兰楼问道。
“说不清楚,长得不像。”李吹笛嘟囔道。
也是,长得差一点都不能被当做是锦衣卫的人。锦衣卫首先得长得好,看上去帅气英俊才行。
林兰楼看了看安恒和秘云深,示意他们要万分小心。
安恒点点头。
不管前路如何,今天都是他们分开的时候,毕竟他们和秦明月的契约已经结束。
契约结束,他们就必须分开。
不同的是秘云深顺利入职锦衣卫,还可以正大光明地跟着从苗疆到达中原,人生地不熟的安恒。给他们一点放心的底气。
林兰楼不放心地整理着秘云深的暗器囊。又从自己的背囊中取出几个药瓶子,告诉秘云深用途。
终于秦明月来了。
秦明月看上去似乎没睡好觉,神情有些委顿。
也或者是因为他也感觉到他们要和他们分别,所以心中不舍有些难过。
毕竟人生天各一方,最容易走散,也许再也不会见。
此刻所有的千言万语都成了沉默。
最终李吹笛单独和秦明月到了楼下,李吹笛问道:“你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没有师兄。就是要分别了有些感慨。毕竟我们这样的人身不由己。”秦明月道。
李吹笛点点头,道:“我和兰楼会回扬州居住,你到时候有机会就来找我。”
“你叮嘱云深要多加小心。毕竟去京城的路很凶险。”想了半天秦明月道,“锦衣卫虽然是大明最尊贵最凭借实力的人马,但是官场毕竟凶险,师兄还是要叮嘱云深多加小心。”
李吹笛点点头,他知道,官场毕竟不是江湖那么随性和直接。
“这也只能看云深的修为了。我也只能提醒一下。毕竟官场是什么样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有空要提点一下云深,可好?”
秦明月点点头。
“你可有铁算门叶风的消息?”李吹笛问道。
“他已经前往京城,京城有些事情需要铁算门插手清算。”
“锦衣卫和铁算门是什么关系?”
“铁算门是锦衣卫的一个帮工。他们一直在为锦衣卫做事。锦衣卫是他们的雇主。”
李吹笛点点头,又道:“他们是锦衣卫的爪牙?”
“不是,他们是陆大人请来的江湖人,帮忙做一些事情,毕竟锦衣卫事情众多,人手不够。”
“做事得要多大的分寸,分寸把握不好一不小心就成爪牙了。”
不得不说李吹笛有时候说话也挺难听但是很在理。
秦明月一时语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锦衣卫就不是爪牙吗?锦衣卫也是爪牙。
林兰楼和李吹笛整个早上都觉得秦明月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一队人马有十数人,带着安恒出了客栈。
还好,安恒的人没有随行,也许是先行了,也许是殿后了。
总之秘云深换了服装,安恒也换了服饰坐上马车出了保定府城北门。
林兰楼和李吹笛一直将他们送出了北城门。看着他们一行人迤逦北去。
终于现在又剩下他们两人了。再也没有两个年轻人在身边唠叨和生事了。
两个月里已经习惯了他们在身边,此时两人说不出的失落。
“往北有几道山梁要过?”林兰楼问道。
“一半的路程都是山路。”李吹笛道,“还有几处是水路。你知道,从此处进京路上多处很是险峻。”
“所幸关隘多,行人多。”林兰楼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