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年轻的小厮后退两步,躬身道:“这是楼下的客官让我给爷送过来。”
门口是一个不大的手提箱子。
林兰楼迅速起身拉过秘云深看了看箱子,问道:“是什么人?”
“小人不知,只是放在柜台上,给掌柜留了字条。”
小厮倒是口齿伶俐。
“箱子里是什么?”林兰楼点点头问道。
“小的不知。”年轻的小厮看来是客栈的伙计。
李吹笛拉过林兰楼。对着小厮道:“好,有劳了。”
看着小厮离去,李吹笛的匕首已经飞旋出去将箱子打开。
箱子里看上去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这些衣服看上去有些奇怪。
安恒道:“没事,这是安府里世子的朝服。在安府节庆或有官员来访才会穿。”
说着就要出门去拿。
林兰楼一把拉过他道:“我来。”
安恒鼻子一酸。他们是怕他有危险。
衣服叠的平平整整,看上去全是新的。
李吹笛不会让林兰楼上前,把林兰楼护在身后,用自己的长剑将衣物一件件挑开,发现并无异常。回头看了看林兰楼。
林兰楼回头看了看安恒道:“箱子没有异常。不知是否有毒。”
“我看看吧。”说着拉过秘云深,从他们中间挤出了房间,到了门外。
他们担心衣服有毒,所以不敢将箱子拿进屋内。
安恒坐下来凑近看了看,抬头道:“没有毒。”
“会不会像在黔地时候,里面又有祁门暗香?”秘云深问道。
“不会,祁门暗香在衣服里没有伤害,只会是香料。”林兰楼淡定道。
因为空间大,香味散发的快,不会让人有很强的眩晕。
安恒将箱子里的衣服扒拉了一下,在箱子的一角赫然是一个香囊。
竟然是洁白的像白羽一样的香囊,上面点缀了几笔淡蓝色,像是祥云的轮廓。
林兰楼认得,这是个五行香囊。问道:“是家中女眷送的?”
“我尚未婚配。年前祖母家族里宋氏姑娘的亲事还未应承下来。”安恒道。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变了。
“那这是谁送的?”秘云深坐了下来,捡起香囊问道。
“我,我,我师姐。”安恒已经结巴了。竟毫不犹豫从秘云深手中取过香囊,唯恐被别人拿了去一般。
“喜欢就娶了她嘛,干嘛结结巴巴的?”秘云深道。
他现在突然像是个过来人一般的口吻劝说安恒。
他的话在林兰楼和李吹笛听来就有点少年故作老成的意思,多少有点好笑。
年轻人的烦恼可真不少,单单男女之情都够他们受的。
可是谁年轻时候男女之事没让人憔悴呢。
就算是他和李吹笛年轻的时候,这样的男女之事也曾让他们焦头烂额过,也曾让他们伤心不已,消瘦憔悴过。
也许经历过了,经历的多了,就不那么在意了。就可以八风不动了吧。
“我担心她有危险。”安恒神情更加落寞了。声音也低了下去。
“是你师傅的女儿还是一起入师门的师姐?”林兰楼问道。
毕竟他的师傅宋启尚是无因大师,他的朋友。
“我师傅的女儿,宋茉莉。”
“宋茉莉,这个名字好听。你很喜欢她。”林兰楼进了房间道。
“她,她,她才十九岁。”安恒倒是会避重就轻。
“在黔地十九岁已经不小了。可以婚嫁了。你若是担心没有人做主,我倒是可以给你做个媒人。”林兰楼道。
毕竟林兰楼是茉莉父亲的朋友,他是有资格可以这么说的。
安恒倒不那么害羞了,道:“我的处境一直如履薄冰,整日战战兢兢,怎么会让她跟着我随时有送命的危险。”
林兰楼点点头,安恒说的对。他在安府确实一直如履薄冰。
“你师傅一定托付你好好照顾她。”
“是,师傅走后,我将他托付给大师兄一家照顾。虽然她比我小,可是她入门早,我一直叫她师姐。”安恒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现出一丝柔情。
“你很喜欢她。若是她嫁给别人,你会伤心,比云深现在还难过。”林兰楼说话有时候就这么直击人心。
云深低下了头。
那种撕心裂肺,又像心被攥住的生疼真让人直不起腰来。持久而且绵密的难过,寝食难安。
安恒叹了口气,道:“师姐是我七星门的骄傲,她悟性极高。日后等她成熟,我始终要将七星门交到她手中。”
这些机密的事情今日安恒都说出来,看来是真没把他们三人当外人了。
“她是不是跟来了?”林兰楼警觉问道。
安恒腾地站了起来,出了房门,往楼下扫视了一番。
又默默退回来。道:“不会的,我来的时候只有我的副手和大师兄知道。我让他们都瞒着她。她怎么会知道我已经到了保定。”
虽然他调集了不少七星门的人到中原,只是和他们说为了找位故人,不得外传。
明日就是分别的时候,四人早早就睡下了。
林兰楼轻声问李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