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速度不快,但是每一步震撼着树林。
柳和歌并非是一味的逃亡,只是他明白自己一个人之力是无法面对眼前这个由树木组成的人形怪物。
赤面鬼自身的实力不强,柳和歌也不明白为什么五芽的力量可以让那无用的身躯支撑如此可怕的力量。
红色的巨兽已经舍去了人的形状,四肢没有五指,只有树藤组成的爪牙。那一爪猛然向树后的柳和歌挥来,应声将人腰粗细的树木拍成了两段。
飞溅的木屑之中,柳和歌清晰地看到那从眼窝处钻出的树藤尖处还插着赤面鬼那混浊的眼珠。在恶心与恐惧的情绪下,邪剑红光顺着木爪拍来的反方向划去。
一击得手,只见那木爪应声成了两半,光滑的切口却溢出粘稠的汁液。断口之间无数树藤相互连接,巨兽的迟疑只一会,待巨爪恢复柳和歌也已经在较远之处了。
如何辨别一个事物是否具有灵智?
柳和歌压低这气息,但红线蛊发作的瞬间心脏不规则的狂乱跳动让自己难以控制自己的鼻息。就是在这种时候,躲在树冠之上柳和歌还是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那怪物再怎么玄乎,说白了还是可以被伤害的东西。既然自己一击得手后它没有立刻追击,就说明这家伙有所顾忌。
心念于此,柳和歌也算是打定主意。屏息凝神,等待那草木怪物的再一次出现。
蹒跚,变成疾驰。
剑光闪烁的瞬间,木爪却没有再一次变成两半。柳和歌惊讶的发现,再一次的攻击被没有发挥奇效,邪剑就死死地卡在木爪指缝之间,木怪的咆哮枯萎沙哑,比起愤怒更像是诅咒。
怪物再一次的出现除了带来威胁之外,更是让柳和歌下定了决心。
五芽必须收回,这种转生逆死的剑若是再次流落武林只会让南宫亦后面更麻烦。
他猛然收手,剑柄脱手的瞬间另一只木爪猛然拍来。
柳和歌不偏不倚被全数拍中,撞断一根枯树之后停在另一棵树干上。
巨大的抓痕撕裂了他纯白的衣衫,血口沁出的血液在白色的布料上画着不规则的图案。
冲击所带来眩晕反倒是让柳和歌笑了。
可巨兽没有给他笑得机会,在喘息间跃至身前,草木组成的血盆大口下一刻就要咬下血衣人的脑袋。
可是那笑声仿佛凝固了时间:
“师傅可瞧不上你这种东西。”
比起在衣物上的红色画痕,脖颈上蔓延的红色纹路更加显眼。柳和歌柔弱的双手此时死死抓着巨口的上下两颚,庞大的撕裂声与哀嚎响彻了这片树林。
而那食器之中,是已经不成人形的头颅。柳和歌赤色的双手死死按住那失去双眼的头颅,狂笑下用尽每一分力量挤压。
挡在南宫亦面前的任何一切,都是他排除的目标。
哪怕是南宫鸣的幻影都不行,何况南宫鸣不会这样做!
碎裂与撕裂的声音不同,那是沉闷与清脆的不同。
但柳和歌不在乎那温柔的红白物覆盖自己脸庞时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应该为何:
“亦,你在哪里?”
赤色的纹路伴着强烈的心跳,他因为自己的痛苦跪倒在了地上,阳光顺着树叶的缝隙洒下,照亮了他所有的痛苦与幸福:
“我马上就去。”
“亦?”
“怎么了?”
“我不想下山。”
“那就别下啊,有没有人逼你。”
斌从流没有说话了,她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
南宫亦始终没想到那笑是什么,至少从此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那样的笑了。
那种,笑自己也笑自己的笑。
那人在挣扎中嚎叫,但被掐住脖颈的人有能发出什么声音呢。
但黄雏飞明白,这不是代表痛苦,而是反抗的象征。
想罢手上力道加重的瞬间,两只邪鸟左右夹击直取对方头颅。
可就在得手的那一瞬,两只骷髅邪鸟在自己的面前相互对撞,直接成了一堆骨头架子噼里啪啦地落了满地。
剑刃贯体的瞬间,黄雏飞才看见面前的南宫亦突然的消失,以及背后的无尽嘲讽:
“玩鸟蛋的,没想到本家主还会仙术吧。”
可忽然的推力将长情猛然退出那男人的身体,黄雏飞赤手空拳硬退宝剑的同时反身袭杀而来。竟是一声鹰啸,一拳击在长剑之上,南宫亦虎口发甜剑脱手,可与此同时左手长袖直接甩到对方头顶。
黄雏飞视线被阻,居然当机立断撕裂长袖。当眼前再次晴明时,南宫亦居然已经毫无规矩地跃至头的头顶,双腿死死盘着对方脖颈,双手抱拳高举猛锤下。
男人当即向下一趟,把南宫亦从身上摔下。手掌高举邪鸟再聚,直指刚刚准备起身的南宫亦。
南宫亦刚刚握住落地长情,尖嘴对剑尖。电光火石数个来回,邪鸟攻势如旧不减,南宫亦肩头伤口迸发,眼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