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睛的姜黎没有立马回答,肩膀一重,侧目,是傅胤川搭上她的肩膀。
视线往上,她对男人的深邃眸子。
“黎黎,你之前见过任平生?”
她点点头,“是我师父在世时的事情了。他为偷宝石探矿脉误闯一片有主的林子,被折磨地死去活来时,师父和我出手救了他。”
早些年,为了在宝石圈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任平生没少执行在刀尖舔血的任务。
傅胤川没想到他会和姜黎有如此缘分,所以关于她的身份……
两个男人的视线不经意对上,交换过眼神,达成默契。
虽然易烟雨是任平生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但有关姜黎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思绪转了圈,任平生去捂易烟雨的耳朵。
“哎呀,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听也罢。”
不买某人的帐,一遇到问题,他最是会插科打诨,试图蒙混过关。
推开他的脸,易烟雨眼底涌动着认真,目光灼灼落在姜黎身上,“学妹,你还知道他些什么吗?”
如果姜黎没有记错的话,当年被救醒的任平生答应过,不会重蹈覆辙。
可他现如今已经成为散石工会的会长,可能不会再像当年出生入死地弄宝石,而是手下养了许多珠宝猎人,发展成如此规模,有权有势。
“你食言了。”
姜黎盯着任平生,眯起桃花眼,无形的威压落下。
意识到情况不太妙的任平生挺直腰板,举起右手三指,吞咽口水,“小道……姜黎,我可以解释的。”
且听他怎么说。
任平生是尽量把自己说的可怜,那次被救过来是要洗心革面的,但没想到被好几拨人盯上,几次被逼到走投无路。
好在苍天垂帘,让他先后遇到傅胤川和易烟雨。
后来凭借一块蓝宝石在圈子里名声大噪,他考虑到将来,便开始“拜码头”。
花费许多的心力才有了如今的散石工会,总而言之,五字总结,为生活所迫。
说完后的任平生用力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跟他关系挺好吗?”姜黎不看他,而是问傅胤川。
男人点着眉心开始考虑起来,余光注意到某人朝自己双手合十的模样,舌尖抵了下腮帮子。
“嗯,关系挺好的。”
毕竟是老友亲口承认,就在任平生要松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姜黎又问了句。
“可你出事的时候他为什么从未出现?”
姜黎所知道的,在男人病倒卧床时,陪在他身边的朋友是林疏。
即使是还没弄清楚三人的易烟雨都替任平生尴尬,她就是故意的。
“我平日也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位朋友啊?”
来自女友的插刀让任平生倒吸口气,不能再刨根问底,有些事情没法摆到明面上。
“林疏在明,我在暗。”他说的也算是事实。
“哦。”
姜黎拖长腔调应了声,因为察觉到傅胤川的情绪不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过会,她的手机屏幕亮起。
原来是有些话当着易烟雨的面不好说,但任平生的确是旧友。
在傅胤川病倒后没多久,散石工会面临内忧外患,身为会长的任平生几次遭遇杀机,耗费许久才算是挺过来。
他现在身体里都有颗子弹没有取出呢。
当然,任平生即使分身乏术也没有对傅胤川不管不顾,有几次二叔暗中收买要害自己的人都是他想方设法摆平的。
拍卖会还在继续,有块宝石的竞拍价一再攀高,任平生得意地靠在沙发。
他是俗人,喜欢钱,越多越好。
想到傅胤川此次过来的目的,将剥好的橘子递到易烟雨面前。
“胤子,你想要的红宝石项链我让人查了,真正的卖家迟迟没露面,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翻转手腕,他挑眉,出主意。
“既然是借我散石工会的场子,我让手下动点手脚帮你把东西弄到手。”
存了讨好的心思,更是任平生的行事风格。
“不用,等等再说。”
傅胤川也没有查到卖方是谁,反正有姜黎,有所异常也逃不过她的眼睛,他安心着呢。
有人是知道散石公会的会长已到,过来打招呼,一一被拒之门外。
等清净过后,任平生摸摸自己耳朵,拿过易烟雨的手玩着,“我最近得了块好石头,眼热的人多着呢。来见我是假,想弄我的石头却是真的。唉,胤子,要不我送你?”
他看向姜黎,“送给你也行。”
“不要你的东西,”姜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烫手的山芋,你自己揣着就好。”
在任平生心中,敬佩的人不多,傅胤川算一个,而姜黎也算一个。
这两人凑到一起,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一的。
这会想想,那年傅胤川的确是病的奇怪,而他康复就在这几个月里,恰恰是姜黎来到帝京之后。
老道长,也就是姜黎的师傅那一年救自己时展示的神通可一直深印在他脑海里。如果是她出手帮助的傅胤川,好不起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