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舒软的沙发,姜黎打量一周所谓雅间的环境,再看看桌上摆放的零食,屏风挂着的琳琅满目的珠子。
在傅胤川坐下后,她脑海里浮现京大附近的那栋房子。
“同一个设计师?”
男人挨着她的肩膀坐下,将旁边碍事的蕾丝抱枕扔到后面去,挠着眉心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家伙肯定是查过姜黎,以为二十岁的女孩子都会喜欢这些东西。
弄巧成拙,别说是她,连自己都嫌弃。
从背包里拿出卷子打算做的姜黎余光注意到角落里的玩偶,眼睛亮了亮,上面印着傅胤川的脸。
而且,与他现在相比明显要稚嫩许多,脸部的轮廓有点圆润。
她起身去拿过来,大小刚合适抱在怀里。
戳戳玩偶上傅胤川的脸,姜黎眉眼弯起,“这是你几岁的时候啊?”
低头看了眼的男人有点不好意思,摩挲着手指,心中将那家伙骂过好几遍,又不想欺瞒姜黎。
“十八岁,刚成年。”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结识的散石工会的会长,彼时,那家伙还只是个珠宝猎人,东西没到手,任务失败被人追赶,机缘巧合躲进傅家的车里。
揪着玩偶的边缘,姜黎至少对它是满意的,玩了会看向墙上的屏幕,放映的正是一楼拍卖会的画面。
拍卖会开始了。
红宝石项链在比较后面才会出现,估计要等将近一个小时。
做作业还是趴在桌子上方便,反正地上铺着厚重柔软的地毯,就是要坐下时——
“靠个东西。”
还是蕾丝花边的抱枕,傅胤川拿过来,又担心她会不喜欢,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
被男人的黑色外套一包看见里面的粉红色,顺眼许多。
调整着位置坐好,姜黎摊开面前的卷子,按着笔,深呼吸,开始投入。
王雨桐说过的,这几份卷子都不难,做完的话差不多也就一个小时,时间刚刚好。
后面沙发上的傅胤川盯着她看了会,不打扰,拿出手机浏览消息。
就这样过去了五分钟。
拍卖会的第一件拍卖是一个古董花瓶,经过一番争抢后,最后以三十万的价格成交。
镜头扫过拍到的人,是姜黎见过的。
宋钦国,宋谨言的父亲。
她怎么记得内部小册子上写着,古董花瓶本来就是宋钦国的呢。
他拍自己的拍品,提升了价格。
果然,有钱人是真的会玩。
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卷子上,在姜黎解读一片古诗词时,隔壁忽然传来不小的动静。
紧接着便是争吵。
准确地说,主要输出的是男人。
“易烟雨,你是想把我气死换个男人,是吗?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化为孤魂野鬼我也缠着你。”
“合着十天半个月没见,就只有我想你啊?”
“就因为那么点小事你跟我吵了好几次,还要离家出走,太过分了。”
温柔的女声落下,“是我想和你吵?”
“是啊,我一上午在你眼前晃悠四五遍,你都不拿正眼瞧我。还冷战不搭理人,还不想陪我过来拍卖会,就知道经营你那个小饭馆,我是缺你钱花还是少你……”
“任平生,你还敢说!”女人生气了。
某人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随即便是“乒乒乓乓”地动静,应该是男人在摔东西。
“砸吧砸吧,反正东西都是你的。你要是还不解气,来,砸我。”
“你别以为老子舍不得!”
那边传来敲门声,男人十分暴躁,“滚进来。”
“会长,那个傅先生到了。”
“到了?”任平生一下子扭头看向屏风,挡的太严实,看不见那边的情况。
可方才自己跟易烟雨争吵的声音全被人家听到了。
气得他一脚踹过去,“你刚才怎么不说?”
手下委屈,看看会长夫人,再瞧瞧会长,“我方才不停地给你使眼色,眼睛都要抽抽了。”
“滚蛋滚蛋!”任平生在手下快要走出去时,又把人叫回来,“把这些破玩意给我拆掉,胤子又不是其他人,我们两个没那么多规矩。”
很快,就有人开始挪屏风拆帘子,和隔壁通开。
眼底映入傅胤川伸出花花绿绿的雅间里,任平生总算心情好些,眸光从低头正在奋笔疾书的姜黎身上略过,坐下去搂易烟雨。
“怎么样,胤子,我对你好吧?”
傅胤川的眼神冷飕飕,损他。
“你要是再大声点,楼下人听到了,都猜得出来,拍卖会一再延迟是因为你家庭的内部矛盾。”
易烟雨还在生气中,想要推开任平生的手,试了几次没成功。
某人硬是把自己往他怀里按,大言不惭,“我怎么会有家庭矛盾,不过是情侣趣味,你不懂。”
她也不是吃素的,当着他好友的面没再挣扎,但手摸向他的腰间,使劲。
任平生也不恼,反而乐在其中。
易烟雨对自己动手说明她多半是不再生气,是他总结的经验。
发现傅胤川带来的女孩子始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