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被人认出了身份。
段迎花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逐渐阴沉。
但澹台豺舅佝偻着身子,看似将行就木的缓缓踱步到沈琦面前道,“小丫头,好大的口气,就不怕说大话风把舌头给闪了吗?”
沈琦一笑。
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澹台豺舅,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老而不死是为贼。”
“你如果安心待在西北,或许还能多活两年,若是继续兴风作浪,只怕命不久矣。”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西北王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但沈琦背后的沈家说不买账也就不买账了。
澹台豺舅闻言。
一张老脸就像是风干的枯树,褶皱一层层的被剥开,“年轻人,在这个世上能跟老头子这么说话的人有,但我想你应该不在其中。”
“单凭你羞辱我家小姐,这件事便无法善了。”
说罢。
他原本佝偻的脊背逐渐一点点挺直。
那双浑浊的眼珠也慢慢的透露出几分凶光。
可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悠然从沈琦身后走出。
似笑非笑的看着澹台豺舅道,“狗东西,在我面前龇牙试试,看看我还能打断几颗?”
赫然是之前帮沈琦镇过场子的钱叔。
豺舅。
其实就是狗的意思。
只是鲜有人知,澹台豺舅这个名字,是当年西北王的父亲所取……
等他看清楚了面前来人的模样。
眼中的狠厉瞬间凝成了一抹杀机。
嘴上却是笑道,“钱九龄……原来是沈家的丫头,难怪说话敢怎么目中无人。”
作为西北王的女儿。
段迎花从小便几乎没有受过任何委屈,此刻看着澹台豺舅的反应,异常不满的抱怨道,“澹台叔,我想要这女人的双手双脚,你帮我取来!”
沈琦眼眸如钜,冷冷的瞥向了她,“既然名狗,那就最好是苟着,别说今天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往前一步,全面开战,是否能够承受,你们还是问问那位西北王有没有这个觉悟吧!”
面对这位西北的小公主。
沈琦没有半点胆怯的往前走上了两步。
往日里在商海中锻出的一身气场,逼的段迎花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就连赵庆的脸上都阴晴不定。
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沈琦,此刻却是强势的如同换了个人。
不禁眉头紧皱的问道,“你们沈家如此维护张启凌那小子,恐怕不仅仅只是因为陈庆之的那点关系吧?”
在事前也做过详细的调查。
并不难查出陈、沈两家曾是世交。
但人在江湖,利益纷争,尔虞我诈是常事,沈家老爷子的反应未免也太过了一些。
对此,沈琦不屑的嗤笑道,“凭你们还没资格知道我家老爷子的想法。”
“还是那句话,要么退去,不准再有任何报复的念头,要么全面开战,一切后果自付!”
根本就没将赵庆放在眼中。
沈琦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帮张启凌尽可能的减少一些潜在的威胁。
除此之外,为了不引起帝都那位的关注,她现在也不敢做任何太出格的事情。
“战与不战,这是沈家老爷子跟我家王爷说了算的事情,与我这老朽没太大的关系。”
看出了段迎花眼中的纠结,澹台豺舅语气平静的说道,“只不过今天故人相逢,总是要做过一场才是,否则你我二人岂非要抱憾终身?”
话音落下。
他的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垂垂老矣的暮气?
整个人的精气神宛如实质般熊熊燃烧。
钱九龄往前一步挡在了沈琦的身前,气场不动如山,“用张小子的话说,今日一战,小惩大诫,就先打断了你这条老狗的脊梁,勿言我中原无豪杰。”
海莉的墓碑前。
没有人再敢动手半分。
当一道微风吹来,轻轻浮动碑前松柏,两个老者以惊人的速度碰撞在了一切……
与此同时。
江油关。
田坝村以西五里。
张家老爷子在生前大多与人为善,平日里多帮乡民看看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
时近清明,孤零零的坟堆前也摆放了不少的黄纸和纸钱,甚至还有人来烧过了香烛红蜡。
当张启凌一行人来到这里。
重回故地的感觉,让他就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熟悉无比。
炊烟袅袅,带来的烟火气,令张启凌就好像是回到了儿时过去。
“狗胜娃,你回来拜爷爷哇?”
路上,偶遇了个刚刚从田间地头回返的老农。
看到他之后,脸上的笑是怎么也遮掩不住,“你家院子天天都有六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