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的一番话可以说是彻底点醒了张启凌。
这个世界永远不是非黑即白。
最终让众人感觉到意外的是,谢眼镜主动站了出来,表示愿意接受陈庆之。
对此。
张启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表态,只是让其清点还剩下的袍哥人数。
于是袍哥舵把子回归。
力压赵庆的消息在一日之间传遍了整个蓉城。
待到翌日清晨。
前来投奔的熟悉面孔将近半百……
“张爷,让谢眼镜出面未尝不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无论是威望或者实力他都很不错。”
看着一辆辆小卡从小院出发返回镐京。
沈琦笑着对张启凌说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些人天生就是吃下九流这口饭的。”
后者哑然失笑。
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决断,并不是他还有恻隐。
只是严格说起来,谢眼镜还远远算不上他的心腹。
所以为他出头可以。
但要真正放手去用,心中仍是存在一份顾虑。
等到小卡车全部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张启凌才徐徐开口道,“这件事不着急,等我们回去镐京再说。”
沈琦自然也清楚他心中所想。
当下也就不再劝说,“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张启凌闹出的动静可谓石破天惊。
如今整个蓉城的高层,目光全部都汇聚在这个小院里。
他的决定,牵扯到无数人的利益。
“还能怎么打算?”
“总不能真的赖在蓉城不走吧?”
张启凌苦笑两声。
别人不说,他心里也跟明镜一般,“去江油关拜祭一下老爷子,差不多也就没啥好牵挂的了。”
赵暮雪现在已是踏上了西去的列车。
未来见与不见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
该放下的放下。
该错过的错过。
张启凌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之辈。
即便心有不舍,但他比谁都知道现实的残酷。
蓉城。
与之而言,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匆匆过客……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沈琦故作夸张的长舒了口气。
实则她的压力也不小。
要不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现在肯定已经被打到爆炸了。
随即她话锋一转,略显担忧的说道,“西北王手上掌控着不少能源矿产,你收购了冶炼厂,未来势必会跟他打交道,还是得提前做好准备。”
稍稍舒展了一下筋骨。
张启凌回头朝她自嘲的笑道,“从蓉城到镐京,从魏三到于万红,如今又多了个西北王……”
“还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搞得我好像是个人见人怕的丧门星一样。”
听到这话。
沈琦先是一愣,随后也想到了他这一路走来的经历,还真是斗天斗地。
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如果你是属猴的,我一定封你做斗战胜佛!”
随即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发出了爽朗的大笑。
张启凌作为曾经在蓉城红极一时的袍哥舵把子,一举一动都牵扯到了无数人的神经。
不过好在他来的快,如暴风般席卷了赵家之后,没几天就毫无征兆的又选择了离开。
只留下了一句话,引得无数人为止咋舌。
“袍哥人家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只要我在一天就不容任何人践踏,赵庆之辈,小惩大诫!”
这话很快便传到了赵家。
就在张启凌离开第二天。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在十几个保镖的簇拥下,如同骄傲的孔雀般趾高气昂的走进了赵家别墅。
望着躺在病榻上的纳兰措,她毫不留情的刻薄道,“这便是我爸手下的五虎二将?”
“当年你不如陈庆之,现在不如张启凌,连我丈夫都护不住,我看你们活着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额头伤势还未全部复原。
此刻纳兰措只得满脸阴沉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坐在旁边的赵庆淡淡的看了女人一眼,“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些废话,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最近几天我听到最多的就是冷嘲热讽,难道你也想来在我伤口上撒盐?”
女人闻言,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先是挥手驱散了房间里的保镖,这才语气讨好似的说道,“庆哥,人家千里迢迢的赶来,怎么可能是为了看你的笑话?”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老爸,你看看那是谁?”
说完,便伸手指了指门外。
只见个毫不起眼的佝偻老头,正站在那里朝他们咧嘴笑了笑。
“澹台大叔?”
一眼望去,赵庆顿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