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了……这都是我。”
“有焦虑症的我,甚至妄图自杀却被残忍救下的我,被围殴欺负进医院,全身被冰冷的机器检查,甚至还要留下这种耻辱见证照片的我,还有喜欢过……男人的我……”
撒永州双目空洞的开口,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仰头倒在了床上,摊开双臂,贝齿咬紧下唇。
咬的挺狠,很快嘴里就泛起了铁锈味。
但他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缓缓闭上眼,喃喃开口:“怎么样,这样差劲的烂泥一样的我,还在你眼前晃悠吗?呵呵,你的眼神和那些人眼神都没区别,不就是想要吗?来吧……”
他说的每一句,都像是重锤一样砸在薛恙心口,每一下都让他感觉到钝然的闷痛。
手臂还维持着想要拥住他的动作,无力的悬在半空。
“艹特么的……”
薛恙低吼了一句,瞧着面无表情甚至了无生意的撒永州,眼神中的幽暗加深了几分。
忽而弯腰,直接将人扛在了肩头,手臂圈住他的腿弯,牢牢固定在怀里,一巴掌呼上了他的翘臀。
整个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森然。
迈大步,在撒永州惊呼挣扎中,将人带到洗手间扔进浴缸里,打开花洒,热水突如其来的从头浇下。
闷头盖脸的水流让撒永州怒吼出声:“薛恙,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觉得我脏了?”
“想怎么样?想让你清醒清醒!”
薛恙因为对撒永州的过去无力插手的烦躁,让他整个人早已失了平日里的闲适温和,就连声音中都带了几分血性。
薛恙伸手将花洒拿下来,对准撒永州。
将水流开到了最大,沉声低吼着:
“特么的,要实在过不去,你告诉我这些人都是谁,老子去给你将那些人找出来,让他们一个个跪在你面前给你磕头磕到死成不成?”
“还有,你哪里脏了?”
“精致漂亮,跟个贵公子一样讲究,载着光的你只会让我起渎神的念头,懂不懂?”
“老子难得体会了什么叫中意一个人,你就给老子扣下这么大一个帽子。艹!要真想对你做什么,昨晚就做了,你还有力气在这缅怀过去……”
撒永州被他骂的肩膀缩了缩,下意识的想要逃,往浴缸边沿躲,双臂抱着膝盖,埋首在怀里,像只小兽一样呜咽。
这倒是让薛恙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他挠了挠头,将花洒放回去,关上了热水。
扯过架子上干净的浴巾,迈腿跨进浴缸,用浴巾将人囫囵的包起来,拧紧眉头,沉声:“永州,以前的都翻篇好不好?就当是噩梦一场,忘了它……”
“我……我不是正常的……”低着头的撒永州抖了抖,咬牙,沉闷的念叨着几个字,带着些许哭腔。
薛恙蛮横的将人直接捞进自己怀中,不等他说完,直接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将脸抬起,用力的覆盖上他的唇。
金丝边眼镜上挂满了水雾,让撒永州眼神瞧起来有些迷蒙。
隔着眼镜,瞪着眼前放大的脸庞,双手用力的捶打着薛恙肩头,却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被他抱的更紧。
又被强吻了!
这人,怎么能这样……
薛恙生疏的辗转在他唇瓣间,眼神如炬的盯着他。
缠着绷带的那只手紧握住撒永州捶打自己的手腕,按着他的手盖在自己心口之上。
强势开口:“你好好感受一下,这加速紊乱的心跳究竟是为了谁而起伏的?你若不正常,那我中意了不正常的你,岂非更是怪物?”
掌心下如战鼓擂动的心跳声,让撒永州慌乱的想要抽回手。
遍布水雾的金丝眼镜刚刚好,挡住了他眼神中的紧张与胆怯,让他能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口不择言道:“你,你松手,混蛋……”
“不松!又给我扣帽子?成,就算我是混蛋了又怎样,做混蛋是不是就能渎神了?”薛恙冷不防的低头,一字一顿的瞧着他幽幽说着:“我的大律师,我的永州,嗯?”
“不,不准这么喊……”撒永州垂下眸子摇摇头,发丝间的水珠甩在了薛恙脸上,冷然低语:“我才不是你的……你借住我这里却打我,还欺负我,不是混蛋是什么……劝你趁早去找律师,我,我要告你……”
薛恙手臂环在他腰间,重重往怀里带了一下。
低语带笑:“律师?我怀里不就有一个?告吧,我不会抗辩的,全都认……”
薛恙另一只手拿起浴巾,擦拭着撒永州的头发,细心,动作轻柔,并且歪头低眸,用牙咬住金丝边眼镜的眼镜腿,将已经花了的眼镜从他脸上摘下。
松口的瞬间,回手接住了眼镜,摆在了浴缸边的置物篮里。
紧盯着他的双眼,不让他眼神再有任何游移的机会。
柔声低语:“中意撒律师,喜欢撒律师,并且心疼撒律师,想照顾撒律师,这些,我全都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