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一个和桑年共处的机会,楚萋萋自然是要来的。
离开皇宫后,桑年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思忖片刻后道——
“玉景江既然可以贩卖考题,翰林书院必有内应。眼下秋闱在即,能给我们查案的时间不多。”
“据昭仁所知,科举试题是有备份的。若是有人舞弊,负责科举的考官会启用备份试题,只是难度更高一些。”
桑年愣愣,随后笑:“我常年在外,不知这些。”
玉明衣垂眸。
忘了,世子殿下除了少时是在京城过的,后面全去了封地白麓城——他是个地地道道在军营里长大的世子爷。
诶,那应该也听过的呀。
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玉景江和他幕后之人做的事情给揭露出来。
玉明衣和桑年思忖片刻,齐齐将目光看向楚萋萋。
楚萋萋:“……”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是夜。
塞北。
南唐军营。
东南处,主帅营帐。
十白搓着手,龇牙咧嘴地走进来。
这塞北就是不一样啊,才八月晚上就冷成这模样。
营帐中,有一人身披战铠,挑着夜灯在打量塞北堪舆图。
十白安静地站在旁边,只字不言。
须臾后,顾野淡淡开口:“明日派一支轻骑去试探西楚主要军力部署于何处。”
“喏。”十白作揖,随后挠了挠脑袋。
顾野抬头,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挑了挑眉:“还有何事?”
“十难来信,说玉家五公子科举舞弊,郡主似乎要彻查此事。”
听到玉明衣,顾野的心口微微一动。
“让她去吧,她没以前那么笨了。”
“喏。”
等到十白离开,顾野掀开帘帐,朝明月昂首。
塞北的明月分外清朗。
天上没有一片云,独独月色铺洒大地。
除了火焰滋啦作响,偶有几处远方的狼嚎,隐隐约约传来。
顾野微微收回目光,朝另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是大周。
“殿下,夜已深,何不歇息?”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顾野侧头,看到一袭白衣。
少年面若谪仙,一双眼睛似乎能够东西世间万物一般。
是沈子阔。
“我在想,几时能够打完仗。”
“是想着早日回去见玉家娘子么。”
“嗯。”
“殿下,不可因美色误了国事啊。”沈子阔蹙眉。
顾野斜睨他一眼:“你无心上人,自然不懂何为相思苦。”
随后便向营帐走去。
沈子阔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微微摇头。
大概没有人知道,他等了那小女娘,已经很久很久了吧。
……
今日的来福茶楼好生热闹。
本该在家苦读,准备秋闱的在京书生们纷纷齐聚于此。
不为其他,只因镇南王世子今日设宴,请名儒坐堂,小谈片刻。
书生们最是崇拜这些名儒,又敬仰桑世子的为人与才华,便纷纷欣然赴约。
一道隐秘的门后。
玉明衣看着这些人谈笑风生,侧头看向十难:“他们不会逃走吧?”
“不会,卑职已经带人将来福茶楼暗中围了起来。”十难自信地拍了拍胸膛,“保管连一只苍鹰都飞不出去!”
玉明衣点点头。
她和桑年商量,本想借楚萋萋的名义设宴请这些书生。
可是楚萋萋不认得名儒,也不被书生认得,于是玉明衣便借桑年之名义,请来了这些书生与名儒。
今日,他们要来一场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