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看她受了委屈还不敢说的样子,眉心闪过一抹戾气。
他抚了抚玉明衣的头:“哥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欺负你的人,哥哥稍晚些替你打回去好不好。”
玉明衣小嘴一撇,顿时扑到顾野怀中。
她使劲靠着顾野的胸膛,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声变大。
旁边,玉秉怀看到这一幕,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娇娇几时和老四关系这么好了,他们不是素来不对头吗。
在祠堂罚跪以后,玉秉怀便收起了想要抬宋氏为正妻的意思,他又想出门游历,却被老夫人扣在了家中,说他要是再出去,就断绝母子关系。
玉秉怀只得待在家中。
但是多年未曾回府,膝下儿女都与自己生分的不得了。
就连曾经最疼爱的南衣,也与自己形同陌人了。
从思绪中回神,玉秉怀捏了捏手中的木盒。
“老爷,您不是要将这什锦糖给五姑娘的吗?五姑娘在那儿呢。”跟着他的家丁忍不住问。
“你去给她,我身上有病气,不能过给娇娇。”玉秉怀将木盒递给家丁,咳嗽着扭头离开。
顾野哄了一阵,小姑娘总算不哭了。
想起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她立刻红着脸从顾野怀中离开。
“五姑娘,这是三老爷托小的给您的。”不远处,一个家丁走过来,作揖后将木盒递给玉明衣。
三老爷?
她爹啊。
玉明衣接过木盒,低头一看。
是她最喜欢的李记什锦糖。
不知为什么,小姑娘心头蓦地一阵刺疼。
原身很小的时候,玉秉怀还是很疼爱原身的。
后来相继抬了几个小妾进门,生了其他的孩子,她便被冷落了。
也是因此,原身才成了书中人人辱骂粗鲁之辈。
可是谁也不知,她娇蛮任性,无非是想引起玉秉怀的关注。
“阿爹呢。”玉明衣抬头,看向小厮。
“三老爷他回去了。”
“哦。”
玉明衣想去看看的,可是一想起玉南衣,她便收敛了心思。
待小厮离开,玉明衣和顾野一起回了朝闻院。
沈子阔见到两人并肩走进来,只是面无表情地行了礼,便不再说话。
这段时间,沈子阔对玉明衣改观不少。
甚至还因为布衣施粥将她提品,评为七品之人。
可是玉明衣还是不受他待见。
对此,玉明衣并不在意。
只要抱紧权臣大人的大腿就行了。
回到朝闻院,玉明衣打开木盒,拿出一粒糖,剥了糖纸正准备塞入嘴中,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夺过她手中的糖。
“四哥哥,那是阿爹送我的糖!”小姑娘顿时不高兴地侧头。
顾野吃到嘴中,嫌弃地凝眉。
这么甜的东西,也就玉小五喜欢了。
他伸手又夺过了玉明衣手中的木盒,淡淡开口:“少吃糖,小心蛀牙。”
“……知道啦。”
玉明衣想抢又不敢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野揣着糖盒离开。
她回了自己的小阁楼。
不让吃就不让吃,反正她还有梅妆做的小点心。
顾野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随手就将木盒扔进了院子后面的池塘中。
他很介意男人给玉小五送东西,哪怕送东西的人是她爹也不行。
“十白,事情准备的如何了?”顾野点了暖炉坐下,淡淡开口。
跟进来的十白作揖:“主子,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消您进汴京,便可与那位相认。”
之前主子让自己帮他准备一个身份,他以为安排一个大富大贵的便不错了。
却不想主子上来就整那么大的。
十白担心后果,便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去让十玉查,今早谁在玉府前闹事,打到了玉小五。”顾野颔首,想起什么,眯起眼睛,“把人带到地牢,我亲自来请他们听琵琶。”
十白哆嗦了一下。
他知道主子口中的听琵琶是什么。
离开时,十白咂舌。
欺负谁都不能欺负五姑娘呀,那可是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哩。
等人离开,沈子阔淡淡开口:“汴京的楚王殿下要来了。”
“他来做甚?”顾野挑眉。
“要会会您。”沈子阔端起茶盏,小抿一口,“您的身份传到了南唐官家耳朵里,楚王殿下此番是来确认消息真伪的。”
“你的人都混到汴京去了?”顾野翻了一页书。
“金吾卫是我阿兄培养的,自然有几分本事。”提起金吾卫,沈子阔没有波澜的眼底便多了几分骄傲。
顾野没有说话。
“那位楚王是私访,殿下到时要佯做不知。”沈子阔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