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了?”戚大掌柜开口问道。
“十四。”乔筠惜如实回答。
“家住哪里?”
“现在住在西坊永安巷。”
“可曾许配人家?”
戚大掌柜的话问完,乔筠惜没有再答话。
虽然这些问题是一个掌柜的应该了解的,但是她毕竟是宁柔柔招进来的人,以后要在宁柔柔的手下做事。
戚大掌柜管理金庭楼事情那么多,还要问的这么详细,让乔筠惜感觉有些不舒服。
于是便没有再回答他的话。
一旁的宁柔柔眼睛转了转,看了看戚大掌柜,又看了看乔筠惜,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戚大掌柜,我已经问过了,这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刚跟着一家老小搬进城中,之前就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
“但是我已经看过了,她家世清白,条件又不错,好好调教一番,能留在咱们金庭楼当中好好干活的,你放心吧。”
宁柔柔开口替乔筠惜答了所有的话,然后又热情的看着戚大掌柜,拉着他的袖子,将人往外面带。
“大掌柜,你看看我这外面全都重新修了一番,二楼窗户放了不少的花,从金庭楼的院子当中看出去,十分养眼,我带您去看看?”
戚大掌柜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乔筠惜一眼,本想再多说些什么,但是架不住宁柔柔十分热情,只能跟着她先离开。
乔筠惜盯着宁柔柔的背影,虽然宁柔柔这个人嘴毒,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出手阔绰,眼高于顶的京中最大酒楼的掌事,但是为人还算是仗义。
直接给乔筠惜解了围。
乔筠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两个人离开的背影,低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不再多说话。
宁柔柔出手阔绰,一连给乔筠惜付了三个月的学费,所以虽然乔筠惜资质很差,但是她的木头还是要继续锯,棉花还是要继续弹。
乔筠惜的课一般都是在上午,下午的时候就在店里一个人练习,晚上帮着宁柔柔算算账,理理店面翻修的事情。
乔筠惜虽然对音律舞蹈一窍不通,但是她自己却难得的对这个过程十分感兴趣。
茶肆中,乔筠惜一脚踩在凳子上,手中抱着琵琶,弹出几个音之后又断掉了,乔筠惜没有放弃,准备接着再伸手。
但是手指一划下去,就连带着传来了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
乔筠惜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
宁柔柔不知道什么时候气冲冲来到了店里。
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应该是刚刚从对面金庭楼那边招呼客人过来。
不知道是谁让她动了这么大的肝火,进来不是踢就是砸的。
都是刚刚换好的黄花梨木的桌凳,虽然都不是什么极其上好的木材做的,但是才刚搬进来没几天,还没有开门迎客呢。
宁柔柔走进店面之后,心中的气像是消散了大半,随即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身边的两个小丫头,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真是气死了,年纪那么大了,怎么还越发的不讲道理了,老娘天天面对他笑的比侯爷亲自来了都灿烂,他还不由分说,直接就让我赔!我赔他个大头鬼,我看就是没准下面那两层有他看上的姑娘,他要包庇人家,将这口黑锅扣到了我头上!”
宁柔柔在店里破口大骂,乔筠惜不用打听,也知道她现在骂的是谁。
除了戚大掌柜,还能有谁。
“侯爷整整一坛二十年的惜春梨啊!能顶我一年的工钱了。”
宁柔柔以前在戚大掌柜手底下做事,受了委屈从来都是回家再破口大骂,现在酒肆改成茶肆,完完全全的由她自己掌管。
这里离金庭楼近,在这边骂骂人,撒撒气,一会回去还不耽误招呼客人。
而且这里还没有开张,全都是她自己的人。
不用担心有人会告密。
“你笑什么!”
宁柔柔的脸忽然转向了乔筠惜,神情严厉的呵斥她。
乔筠惜一愣,不知道宁柔柔是不是背后长眼睛了。
刚刚宁柔柔明明一直背对着她,也都没有朝她看过,竟然都知道她在偷笑。
“我猜那坛子酒啊,大概是被戚大掌柜自己喝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乔筠惜只能一脸无辜的将自己猜想说出。
宁柔柔目光狐疑的盯着乔筠惜。
“他哪里有胆子喝侯爷的酒?”宁柔柔皱眉说道。
“所以我才说是大概啊,也不见得一定就是他。”
乔筠惜铺垫完了之后,就开始说出自己的依据。
“那日他来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酒香,清甜甘冽,不想是凡品,其中隐隐还透着甜丝丝的梨花香气。”
“我本没有多留心,只是觉得那味道甚是好闻,现在今天听了你说酒名,加上他又着急让你背锅,肯定是因为心虚,所以嫁祸给你。”
乔筠惜开口说道。
宁柔柔听了乔筠惜的话,垂下了头,眉头紧皱,思索的极为认真。
嗅觉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弱项,她平时作为金庭楼的脸面,要涂抹极其厚重的胭脂水粉,胭脂中香料成分重,久而久之就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