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停业整顿的酒肆内,不断的传来呕哑嘲哳的声音,能够听出来是琵琶的音,但是断断续续,及其不连贯。
但是有时候,勉强连上的三个音能够听出来是京城当中女子初学琵琶时候弹得曲调。
酒肆内,坐在乔筠惜对面的宁柔柔脸色铁青混着蜡黄,就连脸上的胭脂都遮掩不住难看的脸色。
绷的紧紧的面容,似乎下一秒就要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来。
一曲终了。
让宁柔柔如坐针毡的琵琶声终于停了,宁柔柔咬着牙,掐着自己的大腿。
“一个月一百两请来的师父,你就给我谈成这样。”
乔筠惜对乐理研究的很少,这已经是她最能拿得出手的一段了。
“教习说,这东西是童子功,强求不来的。”
乔筠惜开始用教习琵琶老师的话来搪塞宁柔柔。
宁柔柔翻了个白眼,强行掐着自己的掌心,不让自己昏过去。
“就算是天资再差的小丫头,跟着师父练上一个月,都已经能够面前登台凑个人数了,可是你现在还只会锯木头!”宁柔柔咬着后槽牙。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之前说要乔筠惜给她打工,根本不是看上了乔筠惜管理酒肆的能力,而是看上了乔筠惜的脸盘和身段。
可是京城当中漂亮的小娘子多的像是春天从树上飘下来的柳树,遍地都是,不值钱的很。
只有学会了一门才艺,才能有持续的观赏价值。
宁柔柔三楼养着的那些美人宾客都已经看腻了,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难得遇见乔筠惜长相这么清丽的。
宁柔柔本来也不指望她能将这些东西学的多么精通,可是乔筠惜在台上总的有些事情做,不能真的只做花瓶。
乔筠惜其实本就不擅长这些,但是宁柔柔许诺登台之后给她的工钱是真的丰厚。
乔筠惜也就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奈何天赋有限。
“琵琶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我教了三个月的钱,三个月之后要是没有长进再另做打算!舞学的怎么样了?跳一段看看。”
乔筠惜皱了皱眉,脑中开始回忆起教习老师教的那些动作,脑子只有一个,要同时控制手脚对乔筠惜来说显得格外的困难。
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过后,宁柔柔无奈的用掌心抵住了自己的额头。
“算了算了,再练练吧。”宁柔柔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个月,二百两银子,琵琶和跳舞没学会,锯木头和弹棉花倒是在行!”
宁柔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旁的丫头用团扇不住的给她扇风。
“算了算了,你先去算账吧。”
宁柔柔看着乔筠惜一脸天真委屈的样子,十分无奈,只能摆摆手,让她离开。
乔筠惜躲到了柜台后面,开始核对今天的账目。
乔筠惜本来不愿意露面,乔家人也都不同意,但是无奈宁柔柔的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乔筠惜考量了一番还是去了。
本来乔筠惜以为自己也会在宁柔柔的手底下做一个小管事的,但是没想到来了之后什么都不做,只是让她从头开始学艺。
乔筠惜从小就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熏陶,学起来也十分吃力。
虽然乔筠惜不想上台是真的,但是确实没天赋也是真的。
在宁柔柔面前的表演,已经尽了她自己最大的力气了。
宁柔柔坐在铺子里面,看着街道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看起来五十多岁样子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穿着的布料看起起来十分华贵,但是上面并没有明显的官职装饰,应该是个富商。
“大掌柜,您怎么来了啊,不在四楼歇着了?”
宁柔柔热情的迎了上去。
这就是金庭楼当中最大的掌柜,但是却不是老板。
宁柔柔只知道这块地皮是在武安侯杨渡手上,但是具体是谁租用了这地皮,建了金庭楼,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肯定不是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死板的男人。
“这里修的怎么样了?”大掌柜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沉稳。
他平常不用亲自招呼客人,一般都是二楼三楼的顾客出现什么纠纷,他才会出现处理事情。
“已经修的差不多了,等到明儿招几个点茶的师傅,就能够开张了。”
这还是乔筠惜第一次听宁柔柔提及酒肆到底用来做什么,不仅竖起耳朵留心了起来。
戚大掌柜在前面走,四处看着店面的装修,宁柔柔一边给他介绍着店里的陈设。
乔筠惜观察过,这间店面翻修的时候,装修的并不豪华,根本不像是金庭楼用来待客的。
好多地方都是实用性大于装饰性。
“等到咱们的人休息了,就可以到这里来喝茶吃些点心什么的,也省的在后院聚集着打扰客人。”
宁柔柔的一番话倒是点醒了乔筠惜。
她之前也没想到这个商机,金庭楼里面的杂工和小二肯定不会在金庭楼里面消费,酒水什么肯定要是白吃白拿店里的。
若是一开始就把目标放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