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对这样的场面也见怪不怪了,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螃蟹也只能螃地走。能有个恩爱夫妻是少之又少,男人但凡有点能力,哪个不想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的。
等阿娘的手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也是月余后的事情了。
秋风一起,天气转凉,想着秋阳又长高了一截,趁着院里屯了几捆做伞的木材,趁着墟日便想着去寻了伞店的老板,卖了能扯点布料给秋阳添置衣身深秋的衣裳。
“还好你们都在家。”推开院门就巴着院门直喘粗气,看上去像是有不小的事。
“大姐出事了。”气都没喘匀就上来拉着福莲的手就往外跑。
秋月看不对劲,也跟了上去。
“小姨,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秋月见阿娘被小姨拉着踉踉跄跄地在前面走着,心也急得怦怦如擂鼓一般。
“就何寡妇家,都要打起来了,她非说咱家秋阳偷看了她家女儿,在那撒泼着呢。”小姨急得眉毛都要扭起来了。
福莲和秋月一听心里都咯噔一下,且不说秋阳是做不出这等事情来的,就说那何寡妇,原是妓子出生,后年岁大了,带着一个女儿嫁了个村里的老光棍过日子,先头几年还能安安分分地跟着她家男人过日子,谁曾想,没过几年男人犯病走了,这姓何的就成了寡妇,男人走后没一年,她索性把门一开,又做起了那营生。
何寡妇原名何金枝,生的一副狐媚样,就算徐娘半老还是颇有几分姿色,兼之善于保养,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只多不少,本做的是肉体的生意,名声自然就不好了。
三个人气喘吁吁赶到何寡妇家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了,秋阳和村里几个小伙子被人围在中间,低垂着头,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个个的腰弯的跟张弓似的。
何金枝估计也是骂累了,只见她两手插在腰上,脸上收起了往常的轻佻,难得露出一点厉色。
秋月拨开了看热闹的人群,挤了进去,阿娘和小姨也跟在身后挤了进来。
何金枝一看是秋月来了,好似又恢复了精神儿,扬眉对着秋月娘道:“这该来的人都到齐了。”
秋阳一看阿姐和阿娘都过来了,抬起头瑟瑟的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福莲这小半辈子都算的上顺风顺水,遇到最大的磕绊,便是自己的男人前些年早早就走了,可彼时秋月也能拿主意了,遂福莲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秋月。
秋月见阿娘神色凝重,自己心里本也没计较清楚,叹口气对着何金枝道:“婶子事情我们已然知道了个大概,但具体的还待我细细问问秋阳,免得错漏了细节,冤枉了谁都不好。”
何金枝一看秋月不比其他的几个就想着推脱,也收敛了一点怒气,不满道:“还用得着问吗,这几个兔崽子一个都跑不了。”说完还不解气轻轻的哼了声。
“你就知道是他们看了,指不定是你女儿自己不检点,勾引男人呢。”有财他娘实在是压不住火气了,一个卖弄的妓子,好意思指责别个的不是。
何金枝也不依,推开身边挡着的人,一步跨到有财娘的身边,横眉冷目道:“你怎么说我,我可不反驳你,但我女儿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丫头片子,你莫要泼脏水祸害她,你如若非要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刻薄于她,也休怪我胡来了。”说完喉咙结结实实的哼了一声。
围观的人早已经指指点点了,何金枝的院落此时已经挤满了的人,乌泱泱地吵闹不已。
秋月抿着唇看了下四周,知是这么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于是抬头对何金枝道:“婶子,我们还是找个清净的地方,解决了这事罢。”
何金枝见秋月说的诚恳,又望了望周遭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单自己她是不用讲究个什么脸面的,但是青梅她却是要寻个好人家栖身立足,后悔自己逞一时之快,既让人莫名的笑话了去。
于是她打开院门把一院子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剩下的十来个迎进了家门,顺手掩上了门,招呼大家随意就坐。
大都是第一次来的何金枝家,想想她过往的勾当,一行十来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何寡妇家的凳椅避恐不及,都默契的站着。
何金枝也假装看不懂,于是连客套的沏茶也不用了,开门见山道:“我家青梅今天受了这等的委屈,没有个说法今天你们都不要走出这个门的。“
广庆刚已经在私下问过自己不着调的弟弟了广隆了,真正看到了的是四个,这个责任是要怎么个算法呢,见何寡妇这样一副急匆匆的就要给自己的女儿找下家的样子,也是不禁嗔道:“我是没想好怎个的法子好,赔钱给你吧怕是要更败坏你家青梅的名声。
何金枝也听出来这是变相的骂自己呢,嗤道:“五个我见都是拔高的汉子,总不会这么大了就没一个有种的吧。”
大家都没料到何寡妇说着说着又轻佻起来了,便有人不愤恼火道:“你少在那左一口喷粪又一嘴喷尿的,就这么个孩子,哪个拎出来不是水洗的干干净净的,你别拿一根鸡毛在那指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