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日头没那么足了。
秋月和秋阳决定今天早点回去,阿娘的手还是肿着的,需要帮忙着换药。便把今天砍的小树扎成了一捆背下了山。
还没到家远远地就看到自己家的烟囱冒着袅袅的白烟,秋月就知道自己的阿娘是闲不下来的性子。
和秋阳赶忙到回家一看,阿娘那只臃肿的手叫她用布缠着挂在了脖子上,一只手正在用瓢子盛水洗菜呢。
“阿娘,说了等我们回来做家务,你好生歇着,就知道你不听。”
秋月叹了口起很是无奈地说道。待一看她那只挂起来的手更是心惊肉跳。
秋月瞪了自家阿娘一眼:“娘呀喂,手都肿成小腿了你还不安生,你这是要吓死我们吗。”秋月实在不知道自己家阿娘怎么这么神通广大了,既然能靠一只手就能将另外一只手用布条缠了还能挂脖子上。
忙把阿娘拉出了厨房,赶回了房间。
秋月娘还是不肯,说呆在房间里闷,说什么都要搬一张兀子坐在灶房里,秋月说不听她,也就随她了。
秋阳也拿了一个砂锅,将一副药刚刚盛水煎了下去。发现大锅里的水都是热的,也忙不迭地回身瞪了一下自家娘亲。
秋月娘被这一双儿女瞪地发虚,就忙说道:“我也就是一只手受伤了,我不还有一只手吗。”
而后见两个孩子的脸色还是带有一点愠怒,忙又补充道:“刚你们姨娘过来了,是她搭了把手帮我缠好手的,还帮我擦了身子才刚回家去了。”说完心虚地坐在了兀子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扣呀扣,好像自己才是孩子一般。
秋月无奈之余只得将草药膏拿了过来,把阿娘缠在脖子上的绑带解开了,又搬来一张高一些的凳子,将阿娘的手放了上去,解开了昨日里敷的草药。
手还是高高地肿着,敷了草药的一周也被草药染了色,伤口虽是不大但有点往外翻,还能看到被刀割开的肉口颜色也变了,秋月心口都微微颤抖着。
秋月娘看了看秋月,伸手拍了拍她脑袋安慰道:“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你怕这些,往后等秋阳来。”
然后伸长脖子往灶房门口把秋阳喊了进来。
“阿娘往后你别这么固执了,好好歇着不行吗,什么活好了不能干,非要这个时候逞强,这不还有我和阿姐吗。”秋阳双眉紧蹙,一边说落着自己阿娘,一边手上三下两下上好了药。
为了改掉这个阿娘这个操心的毛病,秋阳狠着心将阿娘赶到刚到里屋歇着去了。
秋月则像往常一样,喂了院子里的鸡鸭,再把院子里的一小块菜园子浇了水,等活都干完了,秋阳也做好了晚饭。
一家三口围着灶台简单地吃着晚餐。
突然院门被人砰砰砰用力捶着,声音很是凌乱地喊着:“福婶子......福婶子!”
秋阳听着外面焦急的声响,怕是有什么事,叫阿娘和阿姐在灶屋里呆着,自己走了出去。
拂打开院门的门缝一看,是村尾的婵娟嫂子,她一脸惊慌失措披头散发的样子,准又是被广庆大哥掐架了。
秋阳无奈只能把门再打开了一点,把人让了进来。
只看婵娟熟门熟路就奔进来灶房,迈过门槛的腿明显地打着颤,她也不看众人,一个劲的往柴垛那边躲,躲好了期期艾艾地朝几个人看过来。
秋月被婵娟嫂子这一看,瞬间就被吓了一跳,只见平时爱打扮的干净妥帖的婵娟嫂子,此刻披散着头发,扎头发的头绳还半掉不掉的松松的挂在头上,披散的头发盖住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梁处还裂开了一个小口,半张脸都糊了血,一张脸都肿了起来。
众人吓得赶忙放下了筷子,秋阳扭头就急忙地出去寻能用的药去了。
秋月娘俩也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结果人还没到跟前,婵娟就已经低低地抽噎了起来,两行眼泪从她早已经浮肿的眼眶里咕噜咕噜的往外冒。
秋月娘看她一脸也不知道伤了几处,怕她的眼泪流到伤口,忙问道:“婵娟不哭不哭,在婶子这里没人敢欺负你,跟婶子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婵娟隔了雾蒙蒙的眼泪望着秋月娘:“福婶子......我真的......真的恨不得去死了算了,我真的想去死了算了。”
秋月娘一听就明白了:“广庆......广庆那个王八羔子又打你了,真是个天杀的,自己的媳妇也能下得去这个手,你等着,婶子这就收拾他去。”
秋月娘听完,头顶都冒烟了,也顾不得自己还肿着一只手,就抡起旁边的木棍,就要找人去。
婵娟和秋月忙一前一后的拉着她娘。
“福、福婶子,你别去了,我知你是心痛我,你肯留我在这避避,我已经很感谢了,别为了我脏了你的手,你、你别去了,福婶子。”婵娟顾不上自己满脸都疼,紧紧拉着秋月阿娘的衣襟。
秋月娘脸色一白,只见婵娟伸出的拉着已经的手,也是满是血渍。
秋月娘也知清官都难断别人的家务事,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