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了额头上的碎发,心里也是一紧,原本连个痘印都没有的额头上,就在右侧发髻线边缘位置,一朵像是变形的花朵纹路霸占了光洁皮肤。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朵,但是这熟悉的紫黑色颜色,绝对和那晚差点要了我命的大心脏一个色,而这花朵还很绚丽,不深究背后意义的话,还挺好看,就是有点邪气。
我无奈一笑,放下了头发遮住那个如同刺青的花朵,低下头,“这个应该就是喜神留给我的纪念品了,过了生死劫也不叫我好好活着!”
伍叔皱着眉,问了我一句,“三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并不很惊讶。”
“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不是听到爷爷和功曹大人说话么,他们说的大概就是这个,说是有什么镶嵌进我神魂里了,爷爷叫我多积德行善,用功德之力压制。”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现在郎弘毅都已经被我们这帮人熏陶的懂了很多这行里的怪事,只有张伟这个油盐不进的一脸不明所以……
“你没有事就是好事,以后怎么样我都帮你。”郎弘毅捡起地上的剪子,凑上前朝我身上捆绑的那些绷带而来。
吓得我都不敢细想头上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慌忙大喊,“你要干嘛?谋杀么?”
郎弘毅看了我一眼,回手一剪子就把自己挂脖子的纱布剪断,开始自己拆起手臂上的石膏。
张伟吓了双手乱挥,在旁边嗷嗷叫,“朗哥,你干嘛,这个还不到拆的时候,你别乱来啊!”
伍叔倒是脸上带笑,一脸的羡慕,“哎,年轻真好,恢复的好快!”
郎弘毅的动作很快,拆开了手上的石膏就开始拆腿上的石膏,这段时间我其实也是被石膏里面痒的难受,抓有抓不到的感觉,几乎快要被折磨神经。
把自己身上的束缚都丢掉,郎弘毅试着伸伸胳膊动动腿,感觉一下没有什么不适之感,便举着剪子准备对我下手。
“你看,已经没事了,我帮你弄开,棺材仔的太岁粥你可是喝了两碗。”
果然,在我终于丢开那一身的绷带还有身上的石膏之后,试着在屋里转圈的时候,差点没美的把鼻涕泡乐出来,嘿嘿!好了!
“没想到我这恢复力这么好,不错不错,感谢咱们家后勤大佬!”
张伟在一边暗搓搓的说道,“你俩真不是正常人!”
看我们受伤的那情况,不在炕上躺个一年半载都难,现在这才半个多月,我和郎弘毅连骨头都长得差不多了,我们知道,那碗太岁粥里,棺材仔绝对加了别的。
不然之前伍叔没好这么快,咋我们就能下地蹦跶了!
就在我们还在为终于能解放而欣喜的时候,伍叔的电话响了,他费劲巴拉的拿起电话凑到耳边,“喂!”
伍叔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一脸沉重的说道,“你确定这样的事要叫他们搅合进去?再说那两个还半残废呢……”
我好奇的看过去,隐约正好听到一耳朵里面的人的大吼,“别扯淡,老耗子别忘了那粥我也喝了,小孩子就是要多经事,多锻炼,省得他俩筋骨都锈了。”
伍叔没在回话,直接把电话给挂断,塞回自己的口袋里,挑眉看着我俩。
“是老泥鳅,电视你们也看了,准备过去么?”
运河水流尸?
这事我们虽然看电视知道了一些,但也仅仅就是那一些,多一点都没有,听这意思好像是闫叔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才会想到叫我们。
可是……
我转头看看我们拆下丢了一地的碎石膏和破绷带,闫叔这是捞尸人也精通掐算的本事么?无缝对接的也太精准了吧,难道在家里按监控了,还是有探子?
我才看向张伟,张伟立马双手高举,做出投降的姿态,拿出手机欠欠的笑,“我就是觉得你们有点太惊人,顺手发了个朋友圈!”
哎……就知道世界上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德!
伍叔言归正传,“那些水流尸先后已经出现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最后经过调查好像都有点关系,属于相识的一批人,所以老泥鳅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你们要是愿意去看看也成。”
我看向身上还都是伤痕,脸上的淤青刚刚消退的伍叔,有些担心,“伍叔,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担心我干嘛,这次别带着张伟跟你们捣乱去了,他留下来照顾我就成,你们要是决定了就尽快过去吧,那边好像已经要有什么动作了。”
其实在我心里,明白伍叔这是已经把带我们的责任交给了闫叔,毕竟现在他已经不能再跟着我们上山下海的抓鬼,点妆。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最后还是伍叔大包大揽的帮我们做了决定,“去看看吧,多学点东西,老泥鳅虽然水里的活出彩,但是别的见过的也比你们见过的多,跟着他更能给你们引荐不少同路的人,去吧,三蔓。”
我和郎弘毅暂时都不能离开这个行当,我生死劫过了,但是神魂里又多了这么个东西,脑门开花。
而郎弘毅则是既需要我的极阳命格庇护,更要时不时经历些波折,不然就有更大的危险在身后酝酿,这正是被换了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