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得不到,也不可能让他得到。”
钱余抬起手臂。
手指指向的方向正是宋家二少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嫌贫爱富,你就是看见他们家有钱有权又有势,所以你才不愿跟我走,邹月莲,算是我看错了你,我是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宋太公一直沉默着。
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
秦九月看了看江谨言,默默的勾了勾江谨言的手指,后者冲她点了下头。
钱余跪地,向前爬,“你去死啊,你死了,我就可以带着你的尸体回去了。”
宋二少爷紧紧握着邹月莲的手。
“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她——”
“你做梦。”
“对,我就是做梦,我做梦以为我的娘子是一个忠贞不渝的人,我做梦以为我的娘子一定在某处孤独的等待我,梦碎了,都碎了,我现在醒了,邹月莲你个荡妇,你不是想死吗?”
钱余跪爬到距离邹月莲夫妻俩很近的地方,趁所有人不注意从地上爬起来,利落的从怀里摸出来了一把匕首,双手握着刀柄,朝着邹月莲的肚子刺去,癫狂的喊,“那我就成全你!”
“娘子!”
“宋柏!”
江谨
言挟住钱余的时候,匕首已经刺进了宋二少爷的背部。
那一瞬间。
是二少爷转过身,紧紧的抱住了邹月莲,替邹月莲挡了一刀。
江谨言一只手掀翻了钱余。
将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吓呆的周围的护院纷纷赶来将钱余按住。
秦九月镇定的说道,“相公,我去家里叫东隅先生,记住,不要随便动他。”
江谨言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宋太公,“九月,路上小心。”
秦九月应了一声。
轻飘飘的跑了出去。
“相公,你别吓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和柔儿不能没有你啊……”
邹月莲这会儿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啪嗒啪嗒落在宋柏的脸上,她听到了方才秦九月的话,是以也不敢随意动,“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啊!”
宋柏艰难的睁开眼,“不……不哭,爹,爹……”
江谨言扶着宋太公走过去。
宋太公跪下来,“柏哥儿,柏哥儿啊。”
父子俩紧紧的握着手。
宋柏气息微弱,“爹,抱歉,又一次让您失望了,我……最后求求你,保护好月莲和柔儿,若有下辈子,我再……再当您儿子,会做一个……一个让您
骄傲的儿……”
宋太公老泪纵横,“傻孩子,不用下辈子,这一辈子你就是我的骄傲啊,你从小就饱读诗书,出口成章,高中状元,你都不知道爹多么骄傲,只是爹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爹有错,我的儿,你坚持住。”
宋太公握着儿子的手,“再坚持一下,谨言娘子很快就回来了,我跟你说,他们夫妻俩不是寻常人,他们可厉害了,你别睡,睁开眼睛,乖……”
邹月莲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宋柏的脸,“你听到了吗?爹没有不喜欢你,爹说你也是他的骄傲,相公,你要坚强,你不想看着柔儿长大了吗?你不想和我白头到老了吗?”
宋柏嘴角微微勾起。
被宋太公握住的手,冰冷刺骨,缓缓的从宋太公的手心里滑落。
“我的儿!”
“相公——”
钱余被按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心里无比的畅快,“好,好,他死了也好,反正不管你们谁死,只要你们不能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邹月莲你记住了,老子当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了按着自己的几个人。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石桌上。
砰的一声巨响。
血花飞溅,死
不瞑目。
也是在这一刻,东隅先生随着秦九月跑来,“哎呦,救哪个?”
秦九月直接把人按在了宋柏旁边。
江谨言去试了试钱余的脖息,已经回天乏术了,他朝着秦九月摇摇头。
秦九月走过去。
给他阖上了眼。
这几年,他一直活在自己封闭的世界中,他一直坚信邹月莲在某一处等着他接她回家,他觉得自己在事后找去王员外家,足以称得上英勇无畏。
他用自己的认知和想法为自己搭建起了一个天真朴实的象牙塔,那里面一切的规则都是他自己为自己量身定做。
可当残酷的真相放在眼前,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想象,轰然倒塌,在这一刻,他不仅觉得是邹月莲背叛了他,他甚至觉得整个天下都背叛了他。
哪怕当他举起刀刺向邹月莲的那一瞬间,他都觉得是邹月莲的残酷无情蚕食了他的良知,他都觉得自己仍旧是一个受害者。
钱余这种人。
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承认自己做错了。
然而当他承认,又自以为不被接纳和理解的时候。
也会是他亲手毁灭自己的良知的时候。
简单概括,或者不怎么贴切,可也算又蠢又坏
。
东隅先生给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