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静了一下,重新回到审理案情的思路上来,望着两家人说:“既然如此,本县就不一一再问”,即令两班捕快与和丝行二拳师上堂,与周、严两家人一起听候分派:
“据杨昌泰丝行的伙计李二前日所报,本县已经派出捕快和忤作去望风岭勘察和勘验死尸,确定那里是贼人作案现场无误,本县当按例行程式向上司报告。现今最要紧的,是将作案的真凶捉拿归案,找到失物的下落。你两家都愿意出力协助本县破案,足见你等都心正无邪。但是你二女不仅年纪尚小,且又是女流,不宜与男子同行,周承庥严丰禄二人不习武功,又年纪偏大不宜察访缉捕之事。你等诸人听命:严丰禄与长子秉德、周承庥与二女蕊琼蕊珠诸人,均免于参预侦查缉捕。严丰禄第二子秉多,既系周记绸縀庄掌柜周承庥的快婿,又曾持剑干扰二拳师抓捕嫌疑人,理应将功补过。周家第三子达雄系事主家里人,既愿自担干系,又有武功,今只着你二人,与本县属下捕快数人分作两路,一路从望风岭到峤阳镇沿路察访,另一路去全县各集镇暗中排查。丝行来的二位拳师,肩负丝行和铁拳行二重使命,可继续自行前去侦查,如探得蛛丝马迹,即来本县告知。周家长子达智、二子达识不拘何日到家,都着他与杨昌泰丝行来的二拳师同行侦查。一旦探得贼人下落,本县即调集马步弓兵及两班捕快等前去缉拿。”
两家人初时听邝知县拉七扯八的,都觉着他是秀才谈兵,不知轻重,这时听他这一番分派发落,才识得他真的是果断干练调度有方。但是周达雄听了邝知县这一番安排,心里就有些不自然,即时磕头说:
“启禀太爷,草民是草野之人,一举一动都不合规矩,今若与各位班头同行,只怕产生龃龉不便。不如由草民与二拳师同行,在出事地望风岭沿路打探,县里各位班头自成一队或几队分头侦查,请太爷明鉴。”
邝知县略略一想说:“也好。只是你须要用心在意,不可中途懈怠退避。”
周达雄听出邝知县的话外之音,立即回答说:
“请太爷宽心。草民上有父母兄长,下有妻子妹妹,绝不敢连累家里人。”
周达雄的话触动了严秉多,这时也接着说:“启禀太爷,草民妻家三哥之言正说着草民的心意,草民亦愿同三哥二拳师等人同行。”
邝知县说:“也好也好,你郎舅俩与二拳师同行,专管望风岭沿路查访,县里众捕快分成几拨去各集镇排查。望你等各各用心,待得贼人缉拿归案,本县一定重重有赏。”
众人领命走出县衙大堂时,周蕊琼与周蕊珠都要与周达雄说话,三人因此走到一边。周蕊琼说:
“三哥,听二拳师的话音,劫贼的势头不小。”
周达雄说:“琼妹已想到这一层,我也是这样想。”
周蕊珠问道:“三哥姐姐的意思,是不是要去探贼寨?”
周蕊琼说:“看来我们三个想的,都是那个地方,三哥你们几个此行须要小心。”可是周蕊珠接着却略显羞涩的说:
“三哥,小妹另有一事相告。”
周达雄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妹这副表情说话,把她打量了一眼说:“小妹向来爽快,有什么事只管说来,三哥一定记在心里。”
周蕊珠说:“前几日三哥不在家,这事你还不知情,可是小妹是亲历其事,因此有些不放心。这次你和严郎与二拳师同行,诸事要护着严郎。”
周达雄有些疑惑的说:“这事哪用得着珠妹启口吩咐!不过,前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珠妹如此为多弟担心?”
周蕊珠说了几日前求爵生丝铺发生的事后说道:“严郎与雷武强有交手的过节,如果二拳师暗里使绊子,严郎又不是他俩的对手,必定吃亏。”
周达雄听了坦然一笑说:“小妹尽可放心。当时只是误会。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此前的误会一经消除,就不会再记在心上。三哥看二拳师绝不会是那种记小过节的人。不过小妹你向三哥说了,三哥也向你保证,决不会让多弟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周蕊珠脸上现出笑容说:“小妹也知道干大事的人不会计较小过节,但事关严郎,心里总有些放不下。小妹先先谢谢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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