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
“启禀太爷,草民三个犬子两个犬女虽然都会一点三脚猫功夫,但是一向安分守己,从不与外人争强交锋,更不敢去做杀人越货的强盗勾当。”
邝知县不禁勃然大怒,把惊堂木一拍喝道:
“大胆。本县并未问你,竟敢胡乱抢话。掌嘴!”
邝知县的话音一落,就有衙役过来要掌周承庥的嘴。跪在旁边的周琼周蕊珠姐妹俩同时叫一声“爹”,然后急移两膝一左一右抢到周承庥前边向邝知县磕头说:“民女恳请太爷开恩,民女愿代父亲受掌嘴之罪,请太爷令上差掌民女的嘴”,二人边说边伸颈仰面闭上眼睛,一副愿挨打嘴的模样。邝知县立刻咧嘴呵呵呵地笑道:
“好!好!为人后者,正当如此尽孝,真不枉了本县平日教化的苦心。史载昔有缇萦女尽孝,救得父亲免受肉刑之苦而传为千古美谈,今有二周女尽孝愿代父受掌嘴之罪,二事当前后相焕映永传于不朽,本县他日离任,亦将脸上有光矣。念你二女不辜负本县教诲能克尽孝道,这掌嘴之罪暂且寄下不究。”
说到这里,邝知县才注意到跪在面前的两个女子都处在青春芳龄,虽然一头鬓发略显蓬乱,但掩不住浑身的矫健气息和娇秀靓丽的容光,不觉就问道:
“风闻你二女功夫高强,都是万人之选。今本县见你二女年纪尚小,又是女流之辈,这一身功夫是从哪里学到的?平时都与哪些武功高强的人往来结交?”
姐妹俩这时已经大略知道自家和严家两家人被传唤的原因,又听县老爷只在武功上问话,多少已猜到县老爷话里的意思,周蕊琼因而坦然回答说:
“启禀太爷,民女先谢过太爷夸奖。但若说民女等人武功高强,实是外人的误传。启禀太爷知道,民女祖地周家村,他严家祖地严家村,自古就有习武的风气,今民女等人会几手三脚猫功夫,都是恪尊祖宗习武遗训遗风所致。今太爷因为生丝被劫案专问民女等人武功之事,又因为民女的大哥二哥不在家招致嫌疑,想来是太爷已侦查到有武功高强之徒参与作案,因而有此一问。启禀太爷,民女斗胆说一句,此案确是与民女一家及他严—严丰禄一家均无关系,但是为了消得太爷疑虑,民女姐妹虽是弱小女流,也愿与家里三哥一起立下字据,协助太爷侦破此案。”
邝知县想不到周蕊琼竟然敢于这样狮子大开口大包大揽。因而紧追着问道:
“你敢于这样说话,可以见得你心地光明,但是你可知道你家里人和他严家人此时是怎么想的?你的大哥二哥此刻还没有回来,他们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勾当你可是全都知道?就敢于将他们全都担待了?”
邝知县这个问题一出,不但周家几人齐说愿立字据协助破案,就是严家秉德秉多两兄弟也都同声附和。邝知县又把惊堂木一拍,喝一声“不得瑄哗”,接着说道:
“既如此,本县还要一个一个问你们,方得作准。按理,问话应从年长辈高的人开始,但是世上百行,以孝为先,刚才二女已尽显孝道,本县就从孝女先问。”
邝知县说罢,便问周蕊珠敢不敢跟着姐姐去捉贼破案?
周蕊珠磕了头说:“启禀太爷,民女姐姐的话正说着民女的心里。民女虽然年小,但是为家里分忧同样责无旁贷。启禀太爷,那五百包生丝虽然是要运与民女家的,但是生丝被劫和十一条人命之事发生在运送的半路上,按理与民女一家没有半点干系。现在太爷如此盘问,想来是有人以民女兄妹五人习武之事禀告太爷,因而使太爷心里起疑。现在,不仅丝行急着要破案,民女一家也祝愿早一日捉到真凶清洗嫌疑。在案件还没有告破之时,民女一家唯有此举可以消除外人的猜疑。启禀太爷,民女一家是此案的事主之一,今既有嫌疑,理应自担干系,但是与他—严叔父一家则全无关连,请太爷明察。”
邝知县听了,又一次笑着夸奖说:“想不到你二女年纪尚小,不但能尽孝道,还深识大体明察事理,真乃可嘉可赏”,忽然想起严求爵说周承庥与严丰禄是儿女亲家之事,接着又转口问道:
“本县听说你两家已结成儿女亲家,想来你二女中必有一人是严丰禄家的未来媳妇,此时你二女都只把担子挑到自家身上,足见你二女除了尽孝尚义,还能尽得亲亲之道。能否让本县看看你两家未来的快婿佳妇?”
邝知县的话音一落,两边衙役便同声催促。周蕊珠和严秉多不自觉的就转头望向对方,各怀羞涩之情走到大堂当中,并肩向邝知县跪下磕头。邝知县已把对他两家的怀疑之心放在一边,堆着一脸的笑容说:
“好一对俊男佳女。只要你两家齐心合力协助本县破得此案,待到贼人捉拿归案之后,本县定当为你俩主持完婚大礼。”
周承庥和严丰禄赶紧叩头同声说“草民谢太爷恩典”。
严秉多和周蕊珠都已脸上发烫,又一次不自觉的抬头望对方。只见对方脸上一片赧红,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但只仅仅对望一眼,两人就都转向邝知县磕头。严秉多嘴里说着“谢太爷恩典”,周蕊珠则只磕了头没有开声。
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