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秋浓意,十里桂花香。
桂花香,‘一味恼人香’,又在芳香中带着一丝甜意,沁人肺腑使人久闻不厌。
那时年少的许南烛,还有温婉可爱的上官云雀,若是就这么一直青梅竹马下去,大概成亲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少年时代的感情是最纯洁的,因为那时双方都还年少,脑中还不曾被世俗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给充斥,才可以全心全意地,在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完完全全地想着对方,依赖对方。
因为家世的关系,两家来往较多,许南烛与上官云雀年纪相仿,自然而然地就很快熟络起来。
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不管最后结局是怎么样,至少当时,少男少女们是完全没有想到未来的变数的。
捏起桂花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与记忆中的味道相差无疑,但却少了些个中滋味。
许南烛抬手一抛将整块桂花糕扔进嘴里,大口咀嚼,似乎并未有察觉到她心中的小心思。
上官云雀蹙着眉瞧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问道:“当真这么好吃?”
许南烛将手指上的糕点残渣抿进嘴里,笑道:“谈不上多么好吃,可这记忆中的味道啊,吃一回少一回。手艺一代代传承下去,可每一代继承者所做出来的食物味道各不相同,或多或少都有些出入,或许下次再吃这桂花糕时,与记忆中的味道已十不存一。”
捏起桂花糕的手正欲要往嘴里送,却是被上官云雀抢过,连带着盘子都端起护在胸前,嘀咕道:“给我留点!”
许南烛抬手揉了揉鼻尖,瞧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摇头笑道:“都多大人了,怎还跟小时候一样,吃要吃头一锅蒸的,每回这桂花糕还都得你来分,到最后还不是都跑进你肚子里去了?”
上官云雀斜瞥了他一眼,反正任由如何说辞这怀中的桂花糕依旧护的紧紧地,“老规矩,剩下的你吃!”
接过女婢递来的手帕擦拭干净双手,端起茶杯润了润喉,现在不比当初。只要许南烛想吃这桂花糕哪怕是天天当顿饭吃都能管够,但瞧着她如小猫护食般的模样,总会忆起小时候的一些事,索性便是点点头,道:“你不怕胖死,就全吃了。”
那时许南烛才五六岁,格外喜欢吃这桂花糕,花香中带着丝丝甜味很是对胃口。而母亲子清管的很严,这糕点也不会让他多吃,每回都当做是奖励一块一块的给。
一块桂花糕滋味还没咂摸过来便是已经没了,既不解馋还反而勾起了馋虫。去上官家做客是每年都会去的一件事情,那也是许南烛最开心的时刻,因为每回上官家主总会差人做满满一盘子的桂花糕让三人分着吃,惜尘不爱吃甜食自然不会争抢,唯有上官云雀和许南烛两人分食。
想要从这小妮子的虎口下夺食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好话说尽,连哄带骗才能多吃一块桂花糕。
“姓许的,你是不是不要羽儿啦!”
小姑娘叉着腰,右手上还拎着一把短木刀。
瞧着羽儿那来势汹汹的架势,许南烛愣了一下,这说话的口气还以为思巧那小妮子赶来了呢。
思音有些歉意的看向许南烛,解释道:“羽儿非要来找你,我拦不住。”
许南烛起身从盘子里想要拿一块桂花糕,却是被上官云雀咬了一口,吃痛抽手白了她一眼,恬着脸走到羽儿身前,笑脸相迎道:“是不是有人欺负羽儿了,跟南烛哥哥说说,我定要把他抽皮扒筋丢进油锅里过一圈。”
羽毛胸口起伏的越来越厉害,挥舞手中木刀便是朝着许南烛屁股砍去,“你个大骗子,你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桃谷,现在又让我当你的女儿,外公要是还在,我定然要他揍你!”
许南烛一边躲闪一边连连摆手,道:“小心点,别摔着了。”
想着傲立鸣钟鼓楼上的英姿飒爽再瞧着如今这般狼狈的许南烛,思音忍不住笑出了声。
羽儿或许是累了,直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嚎啕大哭。
许南烛走到她身边蹲下,抬手揉了揉小脑袋,轻声道:“是我不对,以后南烛哥哥不会再把你丢下了。”
羽儿眨着红彤彤的眼睛正视许南烛,点点头,伸出小拇指道:“拉钩!”
“好,拉钩!”许南烛左手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小拇指彼此相拉相勾,随后一起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两人拇指相印,便是盖章定下了约定。
羽儿双手环胸,故作生气道:“这才像话嘛,还有我不要当公主我要当你媳妇。”
思音有些错愕的看向许南烛,在桃谷时羽儿就经常说自己是他的媳妇,可今日一看倒不像是假的,难道当真是童养媳?
有些闷赌的许南烛支支吾吾的道:“这....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点咱们再说好不好?”
羽儿可不干了,当即叉腰怒视许南烛道:“不要,我现在就要当你媳妇。”
见许南烛不愿意,当即又是轮着木刀朝着他劈去,一个前面跑一个后面追,这原本安静的庭院瞬间热闹了起来。
“骗子,你就是一个大骗子!”
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