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就奔郴州首府郴县而去。
只是不曾想,才吃过午饭,刚打算小睡片刻,就听到外头有人过来拜访。
口气不大,但气势很足。
递了一张名片的,虽然跟豪门的那种黄金名片不太一样,但胜在规整,且颇有逼格。
“安陵散人?”
王角拿着名片,一脸的狐疑,“听着像是文化界人士啊。”
名片没有任何多余的头衔,就只有“安陵散人”四个字,什么姓名字号单位地址,一概是没有的。
而且字体锋锐,铁画银钩,看着就跟“欧体”有别,仿佛自成一派。
“相公,这可不是什么文化界人士。”
洗了几颗蟠桃的彭彦苒,一边削皮,一边道:“如果是湖南的‘安陵散人’,应该是永兴煤矿的一个矿老板。”
“……”
煤老板?!
不是……这……这画风怎么感觉这么离奇呢?
忽然想了想,也对,他穿越前曾经给某个影视学院当保安,也见过不少煤老板专门斥巨资拍电影电视剧。
可能是一个意思?
“小苒,听你的意思……‘安陵散人’还不止一个人?”
“江湖上有两个,一个是湖南人,一个是河北人。”
淦!
这尼玛也算是牛逼了啊。
“既然是煤老板,那指定是要见一见的,万一人家是个大善人呢?”
王角说罢,换了一身行头,总之就是学生装,看上去精神抖擞又意气风发。
到了外头,来者倒也爽快,先行告了个罪,说是自己也是恰好路过,偶遇之下,听闻是南海来的状头,便要沾沾喜气。
二话没说,就奉上十根“小黄鱼”,完全就是不要钱的架势。
因为这十根“小黄鱼”,王角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对方,这人个子很高,但不壮,只是却也精神的。
年纪估摸着也有四五十岁,但气质上来说,像是六七八十的那种,很有钱老汉那种神韵。
跟自己一个精神小伙儿说话这么客气,那是真的挺有修养。
不过王角总觉得跟这货在哪儿见过?
他也是直接,问对方:“老前辈,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这倒是奇了,我还是第一次跟状头郎见面啊。”
对方笑呵呵地又道,“兴许是见过我的兄弟?我的几个兄弟,跟我长相仿佛,也就是眉眼略有变化。”
说罢,这人便道:“他们多爱在外面闯荡,跟状头郎的小老弟,也是一般仿佛的,我冒昧拜访,也是心中有感,还望状头郎见谅。”
“呃……无妨无妨,这有什么。”
嘴上这般说着,王角心中却是泛起了嘀咕:这中年老汉说话是如此的亲切,只怕不是个好人。
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家伙都这么慈眉善目了,那他娘的能是好鸟?
尤其是,此人还是个挖矿的,那还了得?!
“状头郎,我是从义昌县过来的,大庾山那边的同行,说起了状头郎小老弟的英雄事迹,我听了之后,是真的心潮澎湃。有心想要捐献,奈何没有什么门路,像我们这种跟矿洞打交道的,哪里敢大庭广众之下露了这等马脚,可若是不资助一二,又于心不忍……”
“等等,什么捐献?”
“状头郎,实不相瞒,我家资颇丰,想要资助‘火烧看守所’的赖坚毅。这样的年轻人,真是不多见了。我想尽一点绵薄之力……”
“……”
王角直接无语了,寻思着这鸟人肯定是坏到流水的,说不定就是朝廷的忠犬,就想钓鱼执法呢。
于是王角义正言辞地说道:“这种事情,寻我还是不妥,老前辈是老江湖,办法总比困难多,想想办法,总归是有办法的。”
这“安陵散人”一听,当下苦笑:“状头郎,我乃藏头露尾之辈,哪里敢冒头,就等状头郎这样的少年英雄现身,才敢借机接触啊。”
“老前辈,听我一句劝,滚。”
“……”
“再废话我一枪打死你。”
“……”
王角黑着脸,心说这没脸没皮的路数,当自己是棒槌呢。
贸贸然地出现,贸贸然地给钱,贸贸然地说这个说那个,贸贸然地甩给自己一坨大到惊人的风险。
然后“散人”还是“散人”,“杀鱼状头”可能就要变成“杀人状头”,他又不是傻逼。
果然,王角撂下狠话之后,“安陵散人”这才一咬牙,左顾右盼,刚要开口,就听王角抬手打断:“你他娘的要是想问左右是不是信得过的人,我就一枪打死你。”
“……”
装神弄鬼的路数,语出惊人的玩法,几千年来都这么玩的,别说现在王角经历过了各种大风大浪,就是没经历过,他看过《三国演义》电视连续剧啊。
董太师、曹丞相、玩方天画戟把的包头吕布……
哪个不得来这两下?
搁这演戏呢。
“状头郎,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嗯,我知道,我跟你一样,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王角拿起茶杯,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