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笑笑,与寒舟辞别之后,被迫带上个拖油瓶,两人待寒舟走之后打点好一切,离开了小院,最后锁上大门的时候,常笙听见一旁的季如枝口中嘟囔:“我一定会变强的,是吧。”这句话,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内涵常笙,那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一路同行,走进一家酒馆,酒足饭饱之后,小二端着盘子来算钱,常笙手一指:“找她。”
季如枝从小山一样的盘子堆里抬起头:“?”把盘子里的饭扒拉光之后:“为什么又是我付账啊,常笙你自己的钱呢?”
常笙没理,专注地跟手里的肘子作斗争。季如枝抱怨:“每回都这样,烦死啦。”
“嗯···你想啊,我呢,是要保护你,作为回报,不应该请我吃个饭?”
“滚吧你,吃‘个’饭,你这一路什么时候请过我啊?”
两人正吵得热火朝天,楼上雅间传出怒喝:“放肆!你们送上这是个什么玩意?是人吃的吗?还有,我们家公子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怎能叫楼下这一群杂碎垃圾窥见尊容?叫你们管事的滚过来,就说仙界的季家少主光临你们这破酒楼,赶紧给我家公子清场!”
楼下的两人正侧耳听着,常笙突然发现,在听到‘季家’这个词时对面的季如枝明显一哆嗦,常笙望过去,季如枝面上仍是八风不动,若不是注意到她死死摁在桌子上的手,常笙差不点就信了季如枝内心毫无波澜这种鬼话了。
这时,楼上雅间内又传出一道略带儒雅的声音:“阿盛,莫要为难人家。”
听见这话,身旁的季如枝终于忍不住,‘腾’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朝楼上走去,楼下的一干人云里雾里,都竖着耳朵听着热闹,常笙见季如枝起身去了楼上雅间,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后慢悠悠地向楼上走去。
楼上酒楼的管事正偷偷拿帕子拭着汗,‘砰’一声,上好的梨木雕花门一下子被踹开,管事一机灵,还以为是这位人物的打手找上来了呢,阿盛回过头,一脸的奸笑:“哟,这是哪里来的贱人,竟敢打扰公子休息!管事的,以后啊,让你的门房认真一点,不要放不三不四的人进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季如枝没废话,一巴掌就招呼过去,“滚!主子说话,狗叫什么!”
阿盛被打了一巴掌,气急败坏:“呸!你不过是季家弃子!原来你有个哥哥,季家给你几分薄面,现在你哥哥半死不活的,废人一个,你还有什么可猖狂的!”
“阿盛,干什么呢,对我妹妹怎能如此不尊敬,是吧,枝儿。”
季如枝几步冲上去,揪住绿衣公子的衣领:“别那么恶心,我、们、不、熟。”
“别啊,你虽然被季家除名,但我这个做哥哥的念旧情,枝儿呢,永远是哥哥的好、妹、妹。”季如枝抡圆了胳膊,冲着绿衣公子就是一巴掌,只是还没招呼到他脸上,手腕就被阿盛死死捏住,大有要捏碎骨头的架势,季如枝脸都白了,但还是死死咬着牙,一声没吭。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要欺辱一个小姑娘,你看看这老爷们,多壮实啊。公子,楼下这么多人看着,您的手下欺辱一个弱女子,传出去影响您的形象啊。”
绿衣男子一脸玩味地看着说话的常笙,她倚在门边,一袭红衣,饶是季家这位“万花丛中过”的少主,也不禁看呆了,而一直默默忍受的季如枝在看到常笙之后也松了一口气,
只有傻乎乎的阿盛,反而挑衅般地一笑,直视常笙眼睛的一刻,他耳边好像有森然风声,眼前也变了景象:有一头巨兽,虽然被铁链锁着,不过在它睁开双眼的时候,他体会到本能的恐惧,他想逃离,可脚像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分毫。
为了减少恐惧,他只能用力闭上眼睛,“阿盛,松手啊。”
这句话像惊雷,一下子把阿盛从幻境里拉回现实。再一睁眼,还是那个酒楼,门边的那个女人,一脸的似笑非笑,只是这次,阿盛再也不敢直视那个女人的眼睛了,连忙松了手,默默回到主子身后。
绿衣公子回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其实刚才他已经叫过一遍阿盛,只是那时阿盛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好像中了什么邪术,叫他的名字压根就没反应,差不点在季如枝这个贱人和美人看了笑话。若是阿盛能听到自家主子的心声,恐怕得说:您是没体会过我当时的处境啊,搁谁谁不怕。
阿盛松手之后,季如枝揉着发红的手腕,快步走到常笙身后,常笙微微侧身,刚好挡住季如枝的视线,
“近日家中父亲大人身体抱恙,我听说魅坊最近有了新货,想为家父求药,没想到遇见了走失的家妹,妹妹顽劣,劳姑娘费心了。刚才误会,在下季家少主季文轩,敢问姑娘芳名?”
“芳名谈不上,常笙。”
“既然我今日遇到枝儿,还多亏了常姑娘呢,为表谢意,文轩邀姑娘到仙界季府一叙。”
“既然季公子盛情邀请,常笙不好推辞,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到常笙答应了,季如枝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他肯定没安好心,你怎么还答应呢。”
常笙微微侧目,小声说:“季家多富啊,咱俩走一趟就能得不少钱呢,不去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