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气……
“妙修媛。”
因侍卫挡开了普通百姓,这一处又没有摆摊,还算僻静,她这声就没有多加掩藏。
唤时竟还带了笑意。
只在云露走近时眼里划过一丝犹豫思索的目光,打量了她须臾,突然恍然大悟地道:“难道是……”
几人皆看向她,她神色凝肃,沉吟片刻方对着皇帝道:“南康今日得蒙皇上救助是为大幸,不过此事颇为蹊跷,南康以为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破坏南康与贵国联姻。”
这个人不必说,南康早就通过端王了解过大夏这边的局面,深知不敢说,但广陵王和皇帝的矛盾显然不可调和。
她语顿,稍稍犹豫地看了云露一眼,才认真道:“南康不欲背地说人坏话,妙修媛在场更好。
今日闹事的人,其中有一个瞧来与妙修媛有几分相像,南康亦曾听人叫他云公子。
原我不曾想到,只一见这妙修媛,方才想起妙修媛也是姓云……不知那位公子……”
“南康公主是想说我兄长闹事,加害于你?”
云露不待她支吾,就直白地道明语意。
南康为表注重再次思索回想了一番,为难的点了下头。
下午闹事的时候云露还在醉酒呢,对这则消息并不知道。
但是她听南康刚刚的意思,显然她才担心过的便宜兄长,真给她闹了一出事。
至于这事是真是假,是否受人挑拨还是他自己犯蠢,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南康话里有话,什么破坏联姻……这等大罪名扣上来,一旦皇帝相信就要命了。
她眸光微闪,便抬眸去看皇帝,只看他怎么说。
皇帝先是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倒不是在她二人说的这件事上,但云露抬头时,映于她发梢间的光影,在他黑沉的眼眸里宛转流过,他便顺势看了过去。
等见到她嘴角那一点糖渍,他差些笑出来。
小猫儿馋嘴,出了东西还不知道擦干净。
亏得她和南康对峙时落落大方,十分有派头。
这要让人看见了,不知怎么笑她。
皇帝看到就行动,一点也没避讳的扯出她袖子里的绣帕,在她嘴边擦了擦。
云露突然醒过神来,表情一窘。
不会吧……嗷呜,都是刚刚吃糖人的时候不小心……
皇帝一边动作徐缓地给她擦着,另一边轻飘飘地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女人,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道:“南康,朕让人解救你,是不想影响两国交好,不是为了让你来给朕的女人没脸。”
因糖渍黏糊,久了不易擦去,他用得力道便大了一些。
见她薄白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红痕,眉头不经皱了皱,方再次轻柔地拭了下,取回绣帕,看向南康时上挑的眉梢透出一丝锐利。
“懂了?”
南康的面色一下变得煞白,饶是猛然听见自己要嫁给端王的消息时,都不如现在这般难堪。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翻过来说,就是如果她有害于他的女人,那还不如不救她来得好……
她声音陡然飘忽起来,脚步亦有些许不稳。
她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或许是谨遵圣命,或许是剖白自己会安分守己,或许是……
原来抛开国家,她纵有绝色容颜,也是无足轻重。
半点也不被人看在眼里……
那为什么呢?
她把目光看向那喜滋滋笑得甜蜜的女人身上,心仿若被刺了一下。
为什么对方能够得到重视,明明有那样上不了台面的家世,不成器的兄弟,却还是凭着自己,成为了皇帝心里看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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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玩得挺开心,除了一个南康跑来搅局。
但不得不说皇帝的话,激起了云露作祟的虚荣心,很是欢乐地给摇光殿的宫人看了一回赏。
赏赐还挺重。
于是举宫上下皆欢喜不已。
好在上元节是个重要节日,大多数后妃都有赏赐,云露只比一般人多了些,越不过皇后、淑妃的份额,也不算打眼。
只不过高兴过后,美景打探来的消息就让人不得不再次投入后宫这个战场,好生筹谋预备打响的战役。
“你是说,那位张公公当了李息照的雪坞幽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