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有一个崇敬的同窗,叫照徽,能文能武,也满怀诗意。是书院屡战屡败的千年老二,南栀打小认识的一女孩便钟情于他。
那照徽虽事迹辉煌,内有乾坤。但是幼年时却是南栀的手下败将。
有一日,南栀挨紧那钟情照徽的女儿家,开心说道:“你可知那照徽小时候吧,他母上给他头上绑了个小揪,编了辫子,可是滑稽,我可还按住打过他呢!哎,干嘛去,不听了……”
那女孩愤然离席,南栀却直觉奇怪,照徽当时是做了啥,恼了南栀,南栀才将他摁头在桌上打了一顿。那家伙被打却不还手,只是完事后,保持着被打的姿态,蒙了眼泪,看着南栀。
后来照徽去南山学了武功,听说还蛮厉害,南栀听说却是怂了。
心想那照徽必不是被自己刺激,心内有了阴影才去的!这想法在心内兜转,最后拍案,我可不是那么雄奇之人,必不是此等原因。
可南栀的行动却瞒不住心迹,她总是多走几步,绕道而行,只为了不与那未见已久的他打个照面。可愈是躲着,这书院就愈是窄小。
南栀那日独走,前面有个身子甚高的男子与她擦肩而过,当她感叹那男子腿长几尺有余时,那人却回头望向她,她看清面目后,呆住了,那是照徽,在照徽一直回头看她之余,南栀心内翻腾,那人不会想击打我吧!
照徽边回头边走路,不甚踩空阶梯,跌在上,而后的南栀却似忘却恐惧,笑出了杀猪般的气势。
“人恒有爱人之心,你这般没脸没皮,以后可得怎么办?”阿飘见南栀回来一直蒙头大笑,还将照徽跌倒这一事迹告知了一二。“谁年幼时没做过几件英勇的事儿!”亦萱说完,却也跟着笑开了。
南栀这般没脑子,却待人真诚,所以学院大数人都不曾恼恨她,却独有意外。
学院要求新生显露才艺,人人皆需。南栀不想在众人面前唐突,便在竹林里偷偷练习。
“更深烛尽,漏刻迟缓,伊着花翘,琵琶其上镶金点翠。手挼裙带,指节纤珪,公子无情,佳人却得落落寡合。”南栀断断续续唱出一段小曲儿,声音虽然不比破锣,可也是不体面的。
一阵憋笑传来,生生打击了无措的南栀。
“朝南栀,连戏词作人都快被你唱哭了,我原就不知俞归有什么可横的,也不知你为何与他交好,现在可知了,一堆烂泥!”那领头说话的人是当朝宰执之子,一向看不惯特立独行的俞归,看着南栀蠢蠢笨笨,就想着折腾她。
“当朝宰执之子,却只是欺侮女子的蠢才!”俞归的声音传来,“哦?俞归,你一直在这?”那宰执之子笑开了。
南栀望向俞归,只见他微笑回应,南栀便大了胆子,也学俞归厉声道:“你不也偷窥我等在此练习,又算得什么好东西?”
南栀本只是想着为俞归解围,说完却不得暗自打脸。
“啊哈哈哈,难不成你们孤男寡女在这儿,明里是练习,实质是私相授受?我想着朝家侯女是什么货色呢!”
俞归一拳抡到宰执之子脸上,又将他的随身也收拾了,“你居然敢殴打宰执之子!你不想活了!”那些个狗腿子随身不得不一边哭天叫娘,一边拖着宰执之子狼狈逃窜。
这是南栀第一次见俞归为自己出头,看着他手臂上因撕打被划出的伤处,也不由得惊呼出口,“俞归,你…你受伤了。”
俞归刚想走,就被南栀扯住了衣袖,“俞…俞归,对…对不起。”
俞归却一把抱住南栀的腰肢,一改常态,调笑道:“怎么,难道他说得不对?我等并未私相授受?小娘子可别推却了此等良缘!”
南栀被吓得哆嗦,“自然不是,俞归与我可是朋友啊!”
俞归见状却笑得更厉害,“朝南栀,你何时可以不这么蠢笨?”说完就想着起身离去,却被南栀从后抱住,“俞归,我知你这么说是怕毁我清誉,故意使我怯怕,远离你,可是俞归,我……舍不得你。”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平日里不知轻重,现在又胡言乱语了?”俞归终究是拿她毫无办法。
向晚时分,南栀架着俞归回俞归附近安置的宅子,十分累乏,小厮打点了一下,便当下坐了。南栀抿了一口茶,恍觉回甘,却见俞归执手泼墨。
“我家哥儿爱粗粮茶点,朝姑娘可习惯?”俞归的乳母立在旁,问道。
南栀见诸位对她尽是打量神色,不由得回;“粟粒吞咽尚难,分茶亦不曾谙。”
这时,不知为何,南栀心内如同梁上君子,逾垣,跃瓦,攀棱。看那俞归倒是缄唇,翘鼻,目深。
这心内的小贼,一跃而起。为什么这心却按耐不住得胀疼?
她看俞归拾笔,手到之处,俱成风采,除了他起笔凝重顿挫,如一刀一刀之功。南栀再看及所题文句,其上为:云冻烟簇,沾花弄影还争渡,争渡,无风晴时路。
“我一友人,曾向你借阅过一册古籍,不想姑娘家学深厚,在旁用丹朱批注,直直晃了我那朋友的心神。”在旁的书童插了一嘴,见南栀疑惑,复又说道:“南栀姑娘,别看这院子粗陋,奴仆甚少,我家只是落魄了,往日里我这样的小书童都是在学堂数一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