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林蔺矣近日得了怪病,作为异父异母的“姐妹”,南栀也被林家叫了去。
林蔺矣她近来愈发没精神,总嗜睡,饭也少食,管家无法就请了一个道士来做法。
这老道着装古怪,却是手持蒲葵扇,头戴圆顶混元巾,身着金莲大褂。
这褂子肥大,仔细看,就看见里面塞了几件破棉衣。管家留他先在府内斋堂用了饭,过午才来看林蔺矣。
“小姐这并非寒症、热症之类,她是病在心里。”在一旁看热闹的南栀抬头问:“敢问道长,修行何处?”
那老道一听神气非常,“本道乃是咫尺古台玉占真人座下弟子,因近来感知都城有妖邪作祟,故出了古台,除了妖孽后,来到此处,我又掐指一算府上,现在便是被请来了。”
南栀见他眼睛笑得眯着,糊了眼垢,又耐烦的捻着本就不多的胡子,就叫刺辛给了他二十两银子,把他请去大厅。
南栀到了无人处,就听着刺辛笑着说:“玉占收徒达千人之多,他老人家自个儿都识不全他们,这老道倒是会挑拣师父。”她就在原本存疑上笃定了什么。
南栀命人把那老道拖到一间暗房,手里拿了长鞭子,叫了个有气力的汉子,死命鞭打他。老道先还是骂骂咧咧,南栀见他嘴巴不干净就喂了他一泡马尿,踮了脚踩在老道手心上,强行让他咽下去。
南栀磨了他一下午,见他力竭声嘶才停手。“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他瞪了瞪眼,却没了声响,南栀探了探他的鼻息,阴沉了脸,“敢给我服毒喽,把他给我拉到官府,说谋害官家小姐,现已伏法自杀,然后,拖去喂狗!”
“不好!林蔺矣。”
当南栀赶到时,林蔺矣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满脸满身冒着冷汗,管家坐在旁边和药医说话:“这就是满肚子疼,也查不出病症,不会是葵水要到了吧?”
药医仍是摇着头,南栀把管家拉到一旁,“你是在哪里找了那老道士?”管家把药单往她手上一搭,“这我刚出门就有个道士赶上来了,还问我是不是府上有贵人病了,我见他说得不错,就带来了,还有他给小姐烧来一张符纸,我把它化了水,给小姐喝了。”
南栀冷冷说道:“我就知道他手段这么高明,必是已经谋害了不少好人家女孩练练手了,却不想就这么死了。”就要小厮加追了罪名,说那老道就是都城前不久杀害那些女儿家,被官府列为悬案的凶手。
南栀见林蔺矣把指甲深深嵌进被褥里,骨节暗紫,牙关咬紧,肚子鼓胀,似有东西蠕动。
南栀就一掌摸上去,可那肚子里的东西却像是怕她,她的手放哪,它就躲向别处,南栀虽有疑惑,却淡定将手按在林蔺矣肚子上,直直把它给逼到了咽喉口。
林蔺矣一阵恶心,把它呕吐了出来。
南栀屈膝坐到她身边,“想看看他的真实心意吗?”南栀见她有了情感波动,就拍了掌,接着说:“我呢,确是个妇道人家,可是我祖上却出了个有名的天师,知道些门路,”南栀拿枕头把她身下空隙塞住,要她倚了。
“天师?我怎的不知。”林蔺矣病容憔悴,做美人捧心状,南栀一再瞧了,真是惹人爱怜。
“林小姐,我们朝家哪能什么都要你知道的?”
南栀把她原就认识的下女小厮召集起来,“你家小姐下放了权力给我,管家在旁负责督责。因我还念着旧日情分,如今出去办事,思量再三,还是请准了你家小姐,拨了你们给我,每人出此力,即可得赏银一两!”
众人不知竟得了这样的好处,就管不得要去做什么,全都跪在林蔺矣房前谢恩,心下又对南栀多了些敬意。
南栀在纸上描绘了几个鬼怪式样的面具衣服,让人盯着做了。又命下女们拿棵子编了些东西,要府里匠人也忙乎起来,忙活了两天两夜。
俞归的府上一时热闹起来,俞归的房子本就近闹市,而□□的,一群古怪装束的人聚在门口,噪声太过,赶亦不走,再加上俞归的家丁本就不多,管家只好把正在温书的俞归请了出来。
“大人可是赶上喜事了啊,奏乐!”一个较为纤瘦的领头小子粗哑着声叫道。
俞归拨开人群,走到他面前,“你们可再如此,就把你们交到官府。”
那小子听见俞归的话,却不胆怯,“我们这一行人,可是为了天道,就是官府也管不了我们,何况你至今也未被授官,说话有几分分量可言?”
俞归皱了眉,厌恶了神色,“大人也不必如此,我们可就是大人的贵人,加官厚禄、美人坐怀,全都不在话下啊,啊哈哈哈!”
俞归甩了袖子,“我俞归考取功名,本就不为如此这些,只是希望为黎民之众排除些忧扰,才不负祖上清名,不负王命浩荡。”
那小子命人抬出一块石头,石头很普通,在上却浮了金字,俞归走进看后,吃了一惊。
“乱神怪力!”半刻他才从嘴里嗑出句话。
“哦?大胆!这石头上刻录了当今端帝的功德,还预言了殿试第三将此物送入宫,你竟然胆敢否定帝上的文治武功,简直叛逆!你可知此罪当诛啊?”
俞归沉着脸说:“你如何证实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