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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第 2 章(1 / 3)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她的小姨姨。

那一年,大雪。“哈,我的小南栀六岁喽!”女声柔糯,带着欢喜。小姨姨抱着南栀,在‘遇萝顾晚’看雪。

南栀喜欢她,她的头发长长柔柔,并不是一般人家所用皂角、茶枯的味道,却是采了珠兰、瑞香晒干磨成粉,洗时便会敷在头发上。她是南栀娘亲的亲妹,同她和爹爹一块住。

南栀的亲娘生下南栀后就搬去了素玉庵,年上府中会送些东西孝敬,别的全无联系。南栀五岁生辰,偷偷溜了出去,那年,也是大雪,雪下得,比往年的都要凉、涩。

恻恻清寒,她却坚信有一个地方是暖和的,雪下得大,在外,她却穿得很单薄。

因为是生辰,所以合府费了心防寒。她被安置在殿内,以花椒和泥涂壁,香桂、木莲、白术焚了作香,又在门前设了琅玕屏风。

奶娘只给她穿了一件贴身小衣,披了雪熊毛毯。她露出了头,眼睛大大的,仿佛汇聚了所有的山岚。

她呵着气,慢慢挪到琉璃窗前,用小手指按进薄薄的冰花中,轻轻划拉,然后它碎了、化了、不见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亲娘,被下人描述和小姨姨长得好像好像的那个人,她脱下毛毯,趁着人们都在忙乱,偷跑了出去。

她真的是小小的、不安分的、无知的。原来世上藕细心拙,只因不识人世深浅明暗。

她摸着黑,走到一团月光之中。忽感脖颈处一阵刺痛,旋即脚下一空,整个人腾空而起,慌乱中瞥见自己是被一个彪形大汉后掐着脖子拎起来。

她疼得微微颤抖,感受着脖子上的持续不断的刺痛,血与水在脖子上的滚烫冰凉,月影下一根长针伴着月影珊珊。暗滴着的血,在无垢白雪上化开了。

南栀被摔在了地上,脸依偎着粗粝的雪。月光清寒着,她一人在雪地孤单了好久,疼痛了好久。

“南栀,回去吗?”南栀僵在雪地上,艰难睁开眼。想着刚刚那群人,她没看清,只是呢,脖子疼,被摔在地上也疼,便就此忘了他们。

东风残动了一株红梅,说话的那个人艰难抱起她,瓮声瓮气的稚声,好似受了风寒般,对着南栀说着话,可究竟是说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她只晓得,她醒来已经在侯爷府的小床上,周围乱成一团,可是啊,身上有一丝丝疼痛,一丝丝温暖,好奇怪啊。

记忆会因着年少,涣散。

可那年,不知怎么的,脖子上多了一颗紫色的痣,冻伤了她的一根小指,便再未忘记。

南栀的小姨姨喜欢香料,丹合香、陌墨香......小姨姨说等来年南栀出嫁了,就把它传给南栀,南栀可是欢喜了好久,想着要是今个儿就嫁人了,该有多好啊!

可是南栀的欢喜不久就被打断了,那年七岁生辰,又是大雪飘飞的时节,好巧。

当晚她的小姨姨就被人下了药,死在了炕上,下人总传着说她肚子里还有个娃娃。

年幼的时候,林蔺矣总是说小姨姨他们被自己克死的。至于林蔺矣,她是自己亲娘的养女。有种可笑叫南栀,生来被弃,再也不喜。

林蔺矣,宿雨初晴时分,她的,我的,都被荡涤了,颠覆了。

林蔺矣并不是只存在在幻境中的美人,她极美却温婉,低调惹人喜,眉如远山,骨量纤纤,集纵风华。又承袭林母的琴艺绣法,在国都尧山一时风头无两。

几日后,南栀随爹爹回林家,林家新娶了二嫂,少不得说些‘添丁’、‘发财’的喜话,就在这回,南栀带上了俞归,说是带他个没落书生长些见识。

俞归在侯爷府已近一年,南栀虽不喜罚,却总爱玩笑,处处找茬揭短,他总会在她面前对着刺辛说;“怕是嫁不出!”等着被她追着打,乱成一片。

蔺矣出来时,周围都压着声,就连俞归都多看了几下,南栀就狠狠剜了他一眼,他却仍旧喜乐着看。

“她的远山眉淡逸,姿态出尘,姑娘你可得学学,不然......”他傻乐着呆看,还不忘口中念念有词,“不然就嫁不出吗?”

她对着他,登时变脸,摔了桃木金丝桌,掼了请帖,冷着脸,“你是个奴几?要怎么伺候主子,刺辛,好好教教他,不然倒像是我们侯爷府先乱了尊卑,坏了社稷根基!”

林家的人上了心,请来了侯爷,南栀看到她爹爹,微微行礼,就冷着脸回身便走了。

“南栀,要回去吗?”一个还未及弱冠的少年,从林府后香堂跑出来。她远远地瞥了他一眼,却是站住了。

“无所谓会被青天一角窥探,被细茸斜飞的合欢所调笑,我便是此时有了思哲的妄念,想捂却怎么也捂不住,罢了,便让它带濡湿和烟灰,去往那天光下晾晒吧!”

她立在此处,不偏不倚,听他说着话。深深看了他,微露出牙白色的脖颈,瑟缩了一下。“有病!”漠漠然回身再同林家长辈说了些吉利的话,又坐了回去。

“你总是戾气太重。”俞归还是说教的意味,那少年却是满怀欢喜地坐了过来,“南栀,你的,小指怎么样了?”他拉起她的手指,小心吹了,放到她眼前,“傻了?”笑得露出了两粒虎牙,一小些粉嫩的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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