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叫步无尘的小子……居然真锻造出了灵阶下品的玄兵?”
天风国主宁奇翎一开口,声音沧哑如磨砂,听起来阴森可怖,足以让小儿止啼:“他说自己‘血脉被夺’后,为了锻造这件玄兵,耗尽了最后一丝残魂;”
“你当时就在现场,感觉他所言可属实?”
“回陛下,臣侄以为,那家伙在锻造出那把灵阶的巨剑后,的确是耗尽了最后一缕玄魂。”
宁无缺老老实实的回话:“因为据臣侄观察,巨剑成兵的瞬间;”
“那叫步无尘的家伙,周身玄魂之息、陡然暴跌!”
“这种现象……应当是做不得假。”
天风国主听罢,缓缓点了点头:“嗯,在我宁氏王族中,就数你宁无缺在‘特职师’方面的天分最高。”
“还不到而立之年,却已是玄境七重玄丹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孤信!”
宁无缺连忙跪拜,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既然他岳丰伯爵府的‘赘婿’、已没了宗师级的兵道技法,那也就没什么用了。”
天风国主宁奇翎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他废掉之前,还给岳家打造出了一把灵阶玄兵,这便是‘为虎作伥’啊!”
听到这,宁无缺心里偷着乐:“嘿嘿,步无尘果然已经被陛下记恨上了。”
“敢跟小爷我抢女人?”
“小爷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天风国主又开口问道:“那两个掠夺了步无尘所谓‘玄灵血脉’的高家父女,怎么样了?”
在宁奇翎想来;
既然自己与步无尘这个“兵道宗师”失之交臂了,那总能把另外两个家伙培养一下的。
再怎么说,这对高家父女业已掠夺过人家步无尘的“玄灵血脉”;
哪怕他们目前达不到那少年的惊才艳艳,退而求其次、在十几二十年后,成长到步无尘如今的高度,那也是极好的。
也一样能够为天风国,出工出力!
至于留影水晶上所记载的“刺配充军”……
只要身为国主的宁奇翎金口一开,随便给高家父女俩按些功劳,就能让他们摆脱“奴籍”,为己所用!
何乐而不为呢?
却听宁无缺一本正经的回道:“启禀陛下,高家父女,连同全族上下,都依法刺配充军,运往边关,成为‘敢死战奴’。”
“算算日子,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走了一小半的路程了吧?”
宁无缺说谎了。
事实上,高家一众族人,几乎都在“劫囚”途中死光了!
唯有价值最高的高驰傲和高绚钰,被宁无缺秘密招降,改头换面的控制了起来。
在亲眼见识过步无尘以区区少年之龄,踏足“灵境宗师”的层次后;
换做是谁,都会下意识的把掠夺了步无尘“玄灵血脉”的高驰傲和高绚钰,当成宝贝疙瘩!
他宁无缺甚至不惜隐瞒欺君,也要将这两张“王牌”,据为己有。
天风国主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宁无缺后,语气平和的问:“负责押运‘敢死战奴’的行狱官是谁?”
“这……回陛下,臣侄带着太后懿旨去求亲,结果还落得个铩羽而归的下场,羞愤交加,实在无颜多待下去。”
“便只听薛城主提过一句,说是要将高家余孽刺配到‘极北边关’;”
“至于是谁负责押送,臣侄便不得而知了。”
别看宁无缺此刻一脸的平静;
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掀起过惊涛骇浪:“我草,还好小爷我机智,紧急时刻刹住了话头,不曾道破负责押送高家众犯的行狱官的身份姓名。”
“否则,必会引起这位皇帝老儿的怀疑!”
原来,按照正常流程,各方城镇的最高长官,在任命押送“刺配充军”的犯人主官一事上,都是秘而不宣的。
什么城卫军的校尉啊、裨将啊、总教头啊;
甚至是衙门里的“铺头总长”等,都有可能被临时指派为押送充军犯的“行狱官”。
秘而不宣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得知“行狱主官”的身份后,对其实施贿赂、或以亲眷性命相要挟,为他所押送的帮囚犯脱身!
要知道,宁王世子对于岳丰城而言,只是一位“过客”罢了。
正常情况下,地方城镇的一把手,又怎么会把这等秘事、告于他知晓呢?
所以,一旦宁王世子把张蝶发的名字脱口而出;
就意味着两种可能——
其一:岳丰城的城主与宁王一脉,有着极深的关联。
这关系,甚至已经深到连行狱官身份这等“秘事”,都能直言相告的地步!
你一分封的亲王世子,竟然与地方城镇的高官相互勾结?
这对于国主而言,绝对是大忌!
其二:便是宁无缺直接、或间接的参与到了“劫囚”的行动中;
如此一来,自然就会与行狱主官打个照面。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宁无缺都等于是将自己的脑袋,送到了天风国主的屠刀之下!
以至于这位宁王世子直到现在,仍在后